仙道渺渺,大道無窮。
蒼穹遙遙,星河迢迢。
人道茫茫,福禍無常。
紅塵滾滾,欲海滔滔。
大道本天成
清濁分乾坤
誰解其中妙
萬載也枉然
話說唐僧師徒四眾,自從西天求取真經,得了正果,授了封號,一個個功德圓滿,前途無量。並且獲得了佛祖的認可,各自的修行和追求都達到了一個理想的高度。
唯獨這八戒,對佛祖所授的封號心存不滿,耿耿於懷,真可謂敢言不敢怒,有氣無處撒。
可是神在屋簷下,照樣得低頭。八戒看清了形勢,看清了自身處境,也不敢繼續在佛祖麵前抱怨。
八戒心裏明白,與其抱怨,還不如順坡下驢,既維護了佛祖高大上的形象,也給自己營造了一個虔誠皈依的形象,豈不兩全其美。
擬授封號的簡單儀式結束後,師徒四眾心潮澎湃,容光煥發,生命和靈魂仿佛都得到了升華。
雷音寺內,大殿四周一片金碧輝煌,流光溢彩。
三藏法師佛光護體,瑞氣籠罩,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悟空伸手一摸,勒在猴頭上的緊箍圈早已不見,他晃了晃圓溜溜的腦袋,頓覺神清氣爽,頭腦空靈,身輕體健,心中一股充盈之氣遍布全身。
相比之下,八戒的收獲就顯得微不足道,除了暴食暴飲的毛病得到了改善,身形和心性並沒有改變多少。
雖說獲得了一個淨壇使者的封號,可是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淨壇使者是個什麼樣的職位。
沙和尚粗獷野蠻的形象也得到了改變,變得慈眉善目,麵和心善,卻不失威武剛正之氣。
白龍馬重獲自由,搖身一變,進了靈山的化龍池脫胎換骨。
換一種形式理解,也就是說,五個罪孽深重的天界囚徒,經過了艱苦漫長的改造和磨煉,終於在修行的路上獲得了認可,步入了正途。
既然得了佛門正果,那就要拋棄以往精神上的負擔,卸下心理上的包袱,進入更深層次的修行中參悟佛法。
師徒四眾和白龍馬一時間名利雙收,風光無限。
一邊是西天諸佛菩薩的肯定和褒獎,一邊取得了心中夢寐以求的真經。
師徒四眾沉浸在名利雙收的喜悅之中,早就被讚美和功名衝昏了頭腦。
殊不知: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西天的如來佛祖是何等的大人物,為了佛教能興旺發達,他一路上早就對師徒四眾處處考驗,循循善誘,步步為營,欲將師徒四眾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
佛祖表麵上對師徒四眾的取經功勞大加封賞,實則暗中鉗製,為了能讓真經早日送到大唐,他已暗中派出八大金剛一路護送師徒四眾。
與其說保護,不如說是監督。
正是那句話,發展的時候百般縱容你,護著你,幫著你,捧著你。
一旦達到目的,必然用更加冠冕堂皇的名韁利鎖控製你。
佛祖隻給了師徒四眾八天時間,八天時間必須將真經送到東土大唐。
真經送到長安之後,師徒四眾和白龍馬將在八大金剛的護持下,迅速返回靈山報到,接受如來佛祖的敕封佛號儀式,摩頂受戒儀式,封號排列儀式。
隆重莊嚴的授封儀式結束後,師徒四眾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圓滿。
現在,佛祖隻給四眾一個封號,而且這個封號隻是一個虛擬頭銜。
也就是說,如果真經不能按時或者無法送到大唐長安,那麼佛祖可能隨時都會收回封號。
師徒四眾沉浸在收獲的喜悅中,完全沒有領會佛祖的用意,隻是一門心思要將真經送往大唐,至於佛祖擬授的封號,那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唐僧早就被成功後的巨大滿足感蒙蔽了一顆求真向善的心靈,根本沒有時間去揣摩佛祖所說的每一句話。
當然,他根本不敢對佛祖有任何猜想。
人逢喜事精神爽,佛祖菩薩都一樣。
雷音寺大殿內,三藏法師金光護體,寶相莊嚴,清澈的雙眼中透著洞徹天地的智慧,臉上洋溢著祥和。
從一個階層跨越到另一個階層,唐僧的修行之路終於達到了巔峰。
要說此時的唐僧,心中的成就感那是無法用語言來表述:
要多豪邁有多豪邁,要多激昂有多激昂,豈是千言萬語能夠形容。
回頭再看看一路上所遭受的種種艱難險阻,一切都顯得雲淡風輕,得償所願。
唐僧眼中露出了堅定的光芒,心中的信念也更加堅如磐石。
他的耳畔已隱隱傳來了朗朗的誦經聲,誦經聲如滾滾春雷在他耳畔此起彼伏,浮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佛門景象。
這位來自東土的高僧眼前早已浮現出這樣一個恢弘場麵:
廣闊的寺院內,萬千沙門信徒正在聚精會神,凝耳靜聽著一個年輕有為的高僧大德講經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