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飛往行光的航班緩緩的落地,陳輝望著窗外,心生感歎。
昨天陳輝忽然醒過來,陳媽喜極而泣,緊緊的抱住他。陳輝看著父親在一旁,頭發已經如同雪花。
醒來的時候他就發信息給思燁,思燁也是很開心。隻不過,也在思燁那裏得知了一光和林傾分手的消息以及一光已經返回行光。所以陳輝沒有更改了通往廣州的航班。
下落這片土地,陳輝內心湧過一股暖流。
行光的街道上已經張燈結彩,是一片的紅紅火火。
陳輝回到河畔,第一件事就上山去。沿著那條小路,通向時光咖啡館。他在門外喊著:李一光!
一光正在屋子裏忙碌著,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就跑出去。看到那個熟悉的臉,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句:臭小子!你終於醒了。
“我沒那麼容易就倒下。”
陳輝和一光坐在咖啡館裏,一光做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前麵。陳輝仔細的看了一眼,又聞了聞,喝了一口。隻感到香醇,陳輝想起了思燁跟他說的信息。停頓了一會,問道:你和林傾,確定分手嗎?
一光愣了一會,沒有回答他。隻是繼續的忙活著手裏的事情。
“難道你不想和她重新複合嗎?”
一光還是沒有回答,陳輝拿開了他手中的東西。一光靜靜的坐在那裏,輕輕的歎息後。說:“我想。隻是我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我欠她太多。而且,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有勇氣再去麵對。我前幾天回來前,去了趟學校,見到她。隻是遠遠的看見,可是過了不久,就又錯過了……”
陳輝看著他,思考著。
一光每天的生活很簡單,他找了一個音樂機構。晚上回到家,有時候就悶在房間裏一個人寫歌。如果累了就到村子裏去,在小廣場裏晚上會有老人唱著戲劇。小孩唱著歌,他有時候也會坐在小廣場裏彈著吉他唱著歌。田野的風徐徐的吹過來,他覺得很享受。像是孩童裏麵的“頭兒”,孩子們會走過來,摸摸他的吉他。
每天他覺得這樣很充實,這樣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會沉淪隻沉淪在往事裏。
隻是在偶爾不眠的深夜裏。
在聽到熟悉的旋律時。
或者看到黃昏時刻,夕陽將沉,餘暉染紅了天邊的雲朵時。
又或是在街上看到年輕的情侶如同當年他們兩人在漫步時。
他的腦海裏還是會輕輕的浮現起留在昨日的回憶與畫麵,思緒會慢慢的分散。而窗外鞭炮的聲音響起,小孩歡樂的笑聲打斷了他的回憶。李晴和盡興將菜端上來,一光也站起身來,到小木房幫忙。
團圓飯的這個夜晚,李晴還是習慣性的將電視調到春節聯歡晚會。窗外的煙花開始盛放在寂寞的天空,在異鄉回家的人們匆匆的奔跑。萬家燈火裏,每一盞燈火,都是傳給家人歸家的訊號,人們不再困於等待和流浪中,而是打開最真誠的懷抱,走進家的歸宿。
大年初一,陳銳,陳輝和一光三人來到田野裏。三人再次聚集,就像多年以前一樣,隻不過慢慢的長大。我們也漸漸的走入了人海,坐在田野中間,當初靠近小溪的那片小田地早已經荒蕪。在通往大道的小泥路也變得平坦。
“一切都在改變啊!”陳銳感慨著。
大家這麼多年不見,在不同的行業裏,再相聚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啊!也不是當年那個吊兒郎當的小子了。”陳輝說道,躺在田地裏。
“不過,我們依然還是那三人。”一光笑著,也躺下去。看著同一片星空,星星不停止的閃爍。就像當年實現的,未實現的夢想,也在一一閃亮。
陳輝刷著手機,說道:“林傾發朋友圈了。”說完就把手機拿給一光。
一光沒有拒絕,拿過手機。過了一會就還給他,也沒有說什麼。
回家的時候,陳輝看了手機微信。與一光的信息欄裏,有撤回消息的通知。他想了想,看了最近刪除的照片,是林傾朋友圈的照片,一光沒有放下她,但也沒有行動起來。反倒是陳輝在幹著急,覺得是時候讓她們倆再進行選擇了。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思燁,思燁聯係了林欣,打聽關於林傾的情況。
林欣回答道:不是很好。他們兩個人也真是奇怪。本來吧!我是一直勸她分手的,但她那天去了她的母校,回來後告訴我遇到了一光,又拿起了之前一光給他的禮物。在那裏看完,又放回。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吧,明天,我們行光一中見。
林傾站在行光一中門口,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每天早早的起床背英語,語文;上課時困了的時候往後麵站;下課時趴下睡覺或者被一光他們拉到走廊看木棉花;體育課時運動完,在角落裏看小說;放學時數著時間點跑去食堂,生怕搶不到位置;冬天時就趕緊洗澡趕時間;晚上時生怕被值日老師抓到遲到而繞道行走;夜自修時高強度的寫題寫到手有酸痛感;回宿舍後開著台燈在趕功課複習。這就是高中,林傾腦海中的高中畫麵被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