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已經記不清被抓了多久。

在被夏遠揍後,他和同伴走了一段路,遇到了這家有間客棧。

挨打的地方還在作痛,三人也沒有找到出口,便想著在客棧裏休整一下。

客棧的夥計也很熱情,將他們迎進門後,倒了熱水,上了茶點,還問他們要不要住店。

三人喝了點茶水,之後放鬆了警惕。

但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劉大便感覺頭腦發昏,有些犯迷糊。

張三和王五也是同樣。

當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要離開時,已然是手腳無力,直接暈過去了。

再次睜開眼時,劉大和同伴,便已經被關在了這個破房間裏。

醒來的劉大欲哭無淚:

本以為隨便混混,就能成為巡夜人。

沒想到這破任務,竟是如此艱難!

他們兄弟三人先是迷了路,之後又遇到了蠱。

本來,他們已經快從那滌狼氏小子身上,搶到避蠱的蟲子,卻被一個剛覺醒的菜鳥給揍了!

那個多管閑事的小子……

一想起夏遠,劉大就恨得牙癢癢:

明明都是巡夜人,為何要幫一個滌狼氏?

如果那小子不插手,他們也不會找地方休整,或許也不會進這間客棧了……

人在倒黴的時候,往往不習慣從自身找原因,而是把問題歸咎於其它人身上。

劉大此時就是這樣的心態。

他在複盤的同時,對夏遠的怨氣更重了……

但過了一段時間,他也沒心情去管這事了。

環顧一圈四周,劉大的背後泛起一陣冷汗:

他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看過的電影:

一些原始村落,會將誤闖的行人宰了吃肉。

或許今天,他們也要淪落為別人的碗中肉了……

一想到自己將要被宰割的畫麵,劉大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不行!

不能等死。

強烈的求生意識,催得劉大的神智無比清醒。

他踹了一腳張三,給了後者一個眼神,示意他想辦法逃出去。

張三便是夏遠揍過的那個瘦子。

他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用目光給劉大指了個方向。

劉大有些不解。

張三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這破房間裏唯一的窗戶!還被黑布給蒙住了!

他剛要再踹張三腳,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道粗礪的男聲:

“那三個人醒了嗎?”

有人來了!

劉大這才明白張三的意思,連忙停止了腳上的動作。

回答的是另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估計沒有呢,醒了也無所謂,我捆得可嚴實了,他們逃不了。”

“別大意,他們可是契約者。”

這句話傳至劉大耳中,後者卻是忍不住臉皮一抽:

這些村民……竟然知道契約者?

那個尖細的聲音再度開口,語氣卻是不以為然:“嗬,契約者又如何?不也是被迷藥放倒了?我看他們也沒什麼本事,這樣的人別說三個,就是再來三十個,也是同樣的結果。”

這話刺得被捆的劉大三人臉皮發紅。

身為契約者,被剛覺醒的菜鳥放倒了,還可以解釋成大意。

但落在普通人手上,確實有些丟人……

門外的村民似乎停了下來。

“對了阿黑哥,之前進來的那個人,還沒有搞定嗎?”尖細聲音再度開口,卻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粗礪聲音回答道:“那人的體質似乎有點怪,迷藥對他沒用。”

“迷藥沒用,不是還有蠱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送過來了。”

“不太清楚,前廳似乎沒有動靜,要不去看看?”

……

有間客棧的前廳裏。

一名古銅色皮膚的男子,於正中的木桌上落坐,正對著滿桌的飯菜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