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陸,東洲,飛雲帝國·,江通城。
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江通城城樓之上一花甲老者披著大氅,滿臉憂色的看著遠處一支黑色軍隊緩緩地向著江通城而來。
“爹,這一日還是到來了嗎?您帶著安兒先走,這裏交給我。”老者身旁一位身穿銀色甲胄的中年男子說道。
老者回過頭來看了男子一眼,說到:“老夫一生做得端,行的直,為何要走?今日之事,自從四年前你大哥在麵見聖上之後就沒有了音信之後,我便料到今日之事。唉,也不知道你大哥在京都發生了什麼事?如今是否還活著?”
男子聽到此話,臉色便黯然了下來,視線也轉向城外。整齊劃一的黑色盔甲士兵踏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江通城外,在距離城頭五裏之外,為首的一位身材魁梧,騎著高頭大馬的一位男人,緩緩地舉起右手,大軍便駐足停下。
男人騎著戰馬向前幾步,對著城頭大喊道:“李甫瑞,開門降吧!”話音剛落,一支羽箭帶著破空之聲急速而來紮在了男人身前。
“哈哈哈,好一個平成王,好一個楊彪,居然帶著黑騎軍來看老夫,真的是榮幸之至啊,黑騎軍向來隻把屠刀揮向敵人,今日居然來我江通城,真是榮幸之至,哈哈哈,好一支黑騎,好一個平成王啊,好得很,好的很呐。”城樓上傳來老者李甫瑞嘲諷的譏笑。
“李甫瑞,李相國,李兄,你就開門投降吧,你我相識半生,我隻在不忍刀劍相向”楊彪大聲對著李甫瑞說到。
“哼,老夫不屑與爾等粗鄙的武夫為伍,要戰盡管來就是,老夫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愧對這一身浩然正氣,老夫為天龍帝國奉獻一生,沒想到到頭來卻落得個謀逆的罪名,真是可笑啊,四年前浩兒在京城莫名消失,老夫就辭官來到這偏僻城池養老,沒想到當今天子居然還是不肯放過我們一家,真是可悲,可悲啊!”
“如今朝堂局勢頗為複雜,陛下已有五年不曾上朝,半月前,我收到聖命,前來拿你,我本不願,無奈,聖命不可違,李兄,聽我一句勸,開門降吧,隻要你降,你肯認罪,老夫願用項上人頭擔保,保你一家老小姓名,李兄!”
“投降?認罪?可笑至極,老夫雖一介文人,卻非貪生怕死之輩,若投降,認罪雖能苟活一時,卻要背上這千古罵名,要戰便來,老夫人頭在此。”
楊彪聽了此話,罵了一句:“真是個腐朽的木頭。”隨即大聲喊道:“全軍備戰,準備攻城。”隨著一聲令下,全軍進入戰備狀態,各種器械紛紛準備完畢。
楊彪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城頭上滿頭銀發,身材雖瘦弱腰杆卻挺得筆直的老者,隨後轉過頭深深滴歎息道:“何必呢?老儒生。”隨即舉起右手,良久後閉上雙眼緩緩放下。
一旁的副官見狀,大聲叫到:“投石車,放,弓箭手,放。”隨著一聲令下,投石車帶著燃燒的火球與漫天的羽箭紛紛向著江通城疾速而去,刹那間城中哀嚎四起。良久之後,箭雨消失,原本堅固的城牆,此刻殘破不堪。
“攻城!”隨著副官的命令落地,早已準備好攻城的士兵,帶著雲梯,推著攻城車向著江通城飛速而去。
城樓之上,李甫瑞正指揮著士兵修補著城牆,抵禦前來攻城的隊伍。突然間了甫瑞感到褲腿被一雙小手拉扯著,低頭一看,立馬露出慈愛的笑容,抱起來一個五歲左右的幼童。幼童在李甫瑞的懷裏,雙手扯著李甫瑞白色的胡子用充滿稚氣的聲音問到:“爺爺,剛剛天上掉下來好多的大火球和好多的箭,我好怕,爺爺。”
李甫瑞摸了摸懷裏幼童的頭慈愛的說到:“安兒,乖,不怕不怕啊,有爺爺在呢,爺爺正在打壞人,爺爺會保護安兒的。”
“嗯,有爺爺在,安兒就不怕,現在安兒還小要爺爺保護,等安兒長大了,就讓安兒保護爺爺,嗯,還有父親和母親,還有林伯伯。”
“好好好,那以後爺爺可要你保護啦,看,這是什麼?”
“哇,是安兒最喜歡的梨膏糖。”
幼童一把搶過李甫瑞手裏的梨膏糖囫圇塞進嘴裏,片刻後便沉沉的睡去了。李甫瑞把懷裏熟睡的孩童交給早就候在一旁的老者,並且囑咐道:“久安就交給你了,老林,麻煩你以後替我們照顧他長大。”
“老爺。”一旁的老者不舍的說道。
“快走。”李甫瑞重重的說道。
老者不舍得看了李甫瑞一眼,然後帶著李久安向著城中的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