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星城建鄴區艾佳醫院16樓。
“曉佳,今天由你照例負責巡查第九,第十病室,對病人情況做好詳細記錄。”說話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留著一頭齊耳短發,看起來非常幹練。
“好的李姐,我吃完早餐就去巡查。”這聲音似水般溫柔,讓人聽起來很舒服。聲音的主人是一位有著瓜子臉的年輕女孩,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一頭及肩的短發顯得很是飄逸,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回答完中年女子的話,女孩就將一個個蒸餃塞入口中,趁著咀嚼的間隙還會喝上幾口牛奶,絲毫沒有要顧及形象的意思。
“慢些吃,看你的吃相哪裏有個淑女的樣子,怪不得作為我們科室的室花卻還是單身。”中年女子調侃道。
“多謝李姐的關心,我以後會注意的。”女孩笑容甜美的回答道。
女孩名叫張曉佳,醫科大學畢業,畢業後經過考試又托了關係來到艾佳醫院,由於剛過實習期,因此目前的主要職責就是巡查病室。
張曉佳需要做的隻是簡單記錄監護儀器上病人身體的各項數據而已,除此之外,還需要照例問詢病人的感受,僅僅是十幾分鍾的時間,張曉佳便完成了第九病室的巡查來到了第十病室。
第十病室是十六樓最東側的一間病室,裏麵隻有一位病人,病人情況比較特殊,張曉佳隻需要記錄數據,可以直接省去詢問的環節。
看著眼前平躺在病床上穿著白色病號服的青年男子,張曉佳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青年名叫林飛,二十二歲,麵色比常人蒼白一些,劍眉星目,盡管臉龐異常消瘦,但是眉宇間還是透出一股英氣。
入院資料記載,林飛此人係獨生子女,兩個月前一家人自駕出遊,在高速不幸遭遇車禍,林飛父母當場身隕落,林飛腦部遭遇重創,成了植物人。盡管肇事車輛的車主賠償了一大筆錢,但是經過在艾佳醫院兩個月的治療,不僅這筆賠償金花費殆盡,林飛家中的房子也被賣掉用來支付在醫院的花銷。目前林飛醫院賬戶上的金額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錢堪堪隻夠支撐半個月的時間。
艾佳醫院並不是慈善機構,如果林飛沒有在半個月之內蘇醒的話,屆時恐怕會被清理出醫院。但是林飛維持植物人的狀態已經長達數月,數位腦部專家醫師經過診斷全部斷定林飛此生醒來的機會微乎其微,想到這裏張曉佳不禁歎了一口氣。
僅僅是數分鍾的時間張曉佳就記錄完了數據,正當她準備離去,她的餘光不經意間瞥見病床之上林飛右手食指似乎動了一下。張曉佳用力揉了揉眼睛,一雙美目死死盯著林飛的右手,想要驗證那不是自己的幻覺。
但現實卻讓她失望了,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十分鍾過去了,林飛的手指再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就在張曉佳以為自己真的隻是看錯了,拿著病例記錄本準備離開時,病床上林飛的右手食指輕微的彎曲了一下。直到此時,張曉佳才確定林飛有了蘇醒的跡象,她拿好病例記錄慌忙跑出了病室,想要迫不及待的想把林飛有了蘇醒跡象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就在張曉佳離開病室後,病床上的林飛蘇醒的跡象愈發明顯,先是右手數個手指出現輕微的顫動,跟著左手的手指也開始不自覺的顫動,而林飛的呼吸似乎也變得更有力了一些。
林飛覺得眼睛像是被縫合在了一起,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睛僅僅睜開了一條細縫,視線中白茫茫的一片模糊,他下意識的想要用手揉揉眼睛讓自己看得更清晰一點,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根本不聽使喚,嚐試了幾分鍾最終不得不選擇放棄。
林飛閉上眼,又等了一會再次睜開眼睛,這次的視線清晰了一些。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米白色的房間,整間房大小在三十平米,牆麵上的刮層已經有些泛黃脫落。
醫院,這是出現在林飛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沒記錯的話,自己在好朋友的婚禮上時喝得酩酊大醉,之後在搭乘出租車回酒店的路上遭遇了一輛重卡的騎臉輸出。所以這應該是在醫院。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林飛便放下心來繼續打量起周遭來。
病床對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台電視機,十九寸大小,看起來較為老舊。電視機旁邊還掛著一幅日曆,上麵的日期好像是二零零三年。林飛覺得自己肯定是看差了,他再次閉上眼睛過了半分鍾左右睜開雙眼再次看向日曆。沒錯,上麵的日期的確是二零零三年。
林飛心中異常納悶,今年難道不是二零二三年嗎?難道自己腦袋撞傻了出現了把二當成零的認知錯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看到的應該是零零零三年啊!還是說這家醫院沒有更換日曆?理智告訴林飛,存在這兩種情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