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本來怯懦的雙眼變得平靜,薄唇輕起。
“日月經天……”
“江河行地!”
對麵嬌俏的小臉蛋兒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姐姐是人?哼~我是鬼……”
“墨蘭姐姐……真是深藏不露啊……要是我沒有約你相見,怎麼我也想不到!墨蘭姐姐就是鶴難先生最得意的門生!”
“……彼此。”
對麵的人正是一身粉衣的求鳶。
“方才進入『清源世』不過半日,你就敢拿著池燕西的手令邀我相見?”
“我和墨蘭姐姐可不同!池燕西雖然與我不甚相熟,卻也對我這個未婚妻子尊敬的很!我拿著他的手令邀你前來,他自然不會駁了我的麵子!”
“……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不過是妯娌之間相見罷了……大堂上的見麵禮不過是排麵!私底下還是要再送一回的。”
“我給墨蘭姐姐挑了一對耳飾,墨玉做的雕成蘭花狀,與墨蘭姐姐最是相宜!清兒姐姐那裏我自然是派人去請了,可惜清兒姐姐院內的事物還多著不便前來,就派人送了這兩個首飾。”
隨即,就掀開了桌上的兩塊紅布。
果然都是做工精美,一套是翡翠頭冠,另一套是鸞鳳金簪。
“雖說是擺明了咱們一人挑一個……可是墨蘭姐姐比我大些!讓著妹妹些也無妨吧?”
這是要做戲?一來把自己厭惡〔南樓〕的人設作全,二來也讓自己能在池南昭麵前賣個慘……
“……那……妹妹就都拿去吧。”
說完還垂下眼眸,端的是一副被欺負了卻不敢回聲的模樣。
“果然是一副小家子做派!也難怪,畢竟是後母養的!一點兒也比不得我清兒姐姐端莊大方!”
求鳶像是嘲諷一般大聲開口,隻叫人感到羞愧。
“母親……性情不錯……是……”
“那就是你自己爛泥扶不上牆咯?哼!本小姐平日裏最不喜歡的就是和你這種扶不起的都打交道!要不是日後還要做妯娌,本小姐才不稀罕同你見麵呢!”
“拿了我的耳飾就出去吧!一天到晚的擺出這副畏畏縮縮的妾室做派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小姐欺負了你呢!”
說著就搖著團扇走出了茶室,師墨蘭一臉落寞,叫來了候在外麵的丫鬟收了禮就回去了。
心下卻開始私負起方,才用秘文傳出來的信息。
(月下酒樓,亭南三尺,暗道入口。)
(求鳶……你果然是『少院』的人!)
“這些事情怎麼不交給仆役?”
〔通靈苑〕內,江婉清端來兩盞茶,又看池墨北還在打理那些花花草草,不由得出聲詢問。
池漠北匆匆洗了把手,就走到了茶室裏。
“這種竹子嬌貴的很,給你種了一片,那些奴仆粗手粗腳的,我放心不下。”
江婉清卻笑道。
“你就種了這一小片,打理的再好,我看著也不盡興啊!”
本是一句打趣兒的話,卻被池墨北接去。
“來年就到我那兒去看了!”
二人可是自幼相識,青梅竹馬!二人的婚約與另外兩張婚事都不同,那可是指腹為婚!就為了這倆祖宗啊!『清源世』和『江皇室』當年還特地修了一座〔池江別苑〕,二人在別院裏養到池墨北六歲,這才分別!這十幾年間啊,二人也是時常相見,這期間的感情啊,又總是一個“深”能說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