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房間,我挑選了一套小香風簡約款裙子穿上再畫一個淡妝便下樓。
這是從她有了穿搭老師和化妝老師之後每天早上必須要做的事情,要求在家穿戴得體,能夠隨時見客人,而父親的要求是所有的事情你可以不做但必須會,
一家人必須坐在一起吃飯,但從來都是各做各事,這樣的傳統在童家還有很多。
早餐後父親跟賀謙要去公司,待在家裏的人站在門口送他們上班,這樣一幅家庭和睦的畫麵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
本來要上車的賀謙卻突然折返回來,進去拿了一份文件從我身旁經過,手上觸碰到一陣暖意。
“哥哥再見。”
我快速且小聲地說,但他已經疾步走出很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也沒有做出回應。
回到房間,我攤開手心裏的紙條。
“我房間桌上一個盒子。”很簡短倉促的一筆字,卻瘦削有力。
我喜滋滋地將紙條折好放進一個盒子。
這是我第一次進他的房間,之前母親給他布置時也是遠遠站在外麵,從來沒有在近處細看屋子裏的陳設。
與我臥室的格局幾乎一模一樣,但不同於少女粉的風格,窗簾是白紗和淺灰色搭配,母親從來就不喜歡黑色,覺得黑色死氣沉沉的,所以屋裏淺灰色和白色居多,簡約風顯得幹淨文藝,倒是跟賀謙本人很像。
空蕩冷清的房間裏,我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著的棕色……盒子?這怕是個箱子吧!
足足有三分之二個我那麼大,我好歹不穿鞋也是一米六七,這就是他所說的盒子!
我走上前直接揭開上方的蓋子,是一個棕毛玩偶。
“笨笨?”
我直接取出玩偶,那是一個與爺爺之前送的大狗很像的狗狗玩偶。
我逐漸在這個房子裏長大,卻一直待在這裏,剛開始還沒有意識到,直到後麵,電視裏的小朋友都有夥伴,而我沒有,電視裏的爸爸媽媽可以帶著孩子去遊樂園,我也沒有。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開始對自己很不滿意,天真的我認為可能是爸爸媽媽覺得我不夠乖所以不帶我做那些事。
爺爺來看我時看我情緒不對,後來派人送來了一條棕毛巨型貴賓犬,父親雖說不樂意,但有時候他還是會聽爺爺的話。
就這樣,我擁有了第一個好朋友,笨笨。
後來逃跑連累了笨笨,笨笨被送走那天我哭得死去活來,那是我第一次忤逆他們,我說什麼都不讓送走笨笨,死命地抱住它,它仿佛也知道發生什麼一樣,不停地發出嗚咽聲。
我哭著告訴父親我再也不跑了,但這並不能換來笨笨。
笨笨被送走了,而我被關在臥室裏一個星期,隻有媽媽和阿姨來看我。
失去了好朋友,也同樣見識了父親的狠心,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