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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瑟瑟,楓樹葉落。
雲為衫和金繁於亭間比舞,宮紫商不忍看雲為衫落敗,便躲於屋內,本想拽著雪聽晚一起,可雪聽晚怎麼會拒絕這等看熱鬧的好事,執意要留於亭下飲茶。
她一副準備好看戲的表情,喃喃道:“金繁會讓著雲姐姐的吧,那個榆木腦袋,不會真打吧”
隻見金繁出刀迅速,疾如閃電,雲為衫也不甘示弱,將他的每一次出招盡數化解,再輕盈一躍,靠輕功立於樹枝之上。
雲為衫雖用的是刀,可一招一式卻有些似是劍法。
她輕巧自若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刀光劍影間,優雅轉身,黑金絲裙角隨風飄舞,刹那間,刀尖已對準了金繁的喉嚨。
雖輸了,可金繁神色微妙,須臾間,毫不留情的將她踹倒在地。
見這一幕,在一旁喝茶的雪聽晚差點被這口茶嗆過去,連忙放下茶杯,小跑過來,將倒地的雲為衫扶起來,趁機為她把上一脈。
金繁隻用了蠻力未用內力,沒真傷她。
屋內的宮紫商聽到聲響,也趕了出來,大聲質問金繁:“你這是幹嘛!”
金繁不管她,隻拔刀將刀尖對準被雪聽晚扶著的雲為衫,“你雖然用刀與我比試,但你的全部招式,皆為刺劍突進,而你用的劍法我恰好知道,清風九式劍,這是清風派密而不傳的頂級劍法,而正好清風派已歸順無鋒,說!你是清風派什麼人!”
一旁的雪聽晚皺眉,看了看金繁,又看了看身側的雲為衫。
清風九式劍?金繁如何看的出的?
雲為衫沒做深思,便直接否認:“我不是清風派的人”
金繁:“清風派的嫡傳弟子頂多也就精通三四式,能夠全部掌握九式劍法的人屈指可數,你說你不是清風派,一派胡言!”
雲為衫到底接受過訓練,此刻也依舊有條不紊,鎮定自若:“我的母親隻是尋常婦人,父親一生經商…”
金繁直接打斷她:“別來這套!你放河燈的時候已經用過一次了”
雲為衫掙脫開雪聽晚,直視刀刃,神情比剛才更有了些許底氣:“父親一生經商,走南闖北,十四年前,他走水路運貨,發現一位女俠,藏身於船箱暗倉之中,她就是清風派,一直追捕的叛逃之徒,被譽為五十年難遇的劍術天才拙梅”
雪聽晚點點頭,十四年前,怪不得我不知,那時候我才兩歲。
金繁接著問:“救她一命,她就授你清風九式?”
雲為衫低頭,“其實義母授我清風九式,也有私心,她希望我替她複仇,拙梅當年對一年輕男子動情,觸犯了門派戒律,被當時的掌門她的同輩師姐點竹,嚴刑懲戒,這件事情當年震動了整個江湖,你們應該有聽說吧”
雪聽晚沉默。
她確實不知。
站在金繁身側的宮紫商頻頻點頭:“知道,我聽母親說過,拙梅的那位愛人,被斬了手腳封了喉舌,奄奄一息的送到拙梅麵前,聽說拙梅受不了這個刺激,發瘋一樣殺了十幾個人,渾身帶血,逃出了清風派”
宮紫商說罷,拽了拽金繁的侍衛服,金繁這才放下舉著的刀。
金繁:“原來拙梅一直藏在你家,你嫁入宮門,是為了利用宮門向清風派報仇”
當然不是,雲為衫心想。
可還是另想了一套說辭:“義母前幾年,就已經去世了,這些年,她一直心緒鬱結,在臨終前,她對父親說,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安寧之地,那便是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