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飄零,雪花覆上宮門的屋瓦,給本就冷清的宮門增添了幾分寒氣。
而後山的雪宮,本就是冰雕玉砌,這下更是寒風凜凜。
雪公子和雪重子對立而坐於亭子下,坐姿端莊,視線聚集在棋盤之上,迎麵吹過來的冷風都未能讓他們皺下眉頭。
雪公子手執黑棋,開口:“聽晚那丫頭,到冬天就格外嗜睡,如果到了前山也這樣,怕是要被執刃大人說你管教不嚴的”
坐在他對麵的雪重子似是孩童,發色微微泛藍,白藍相間的長袍衣領處繡著各式各樣的珍珠,精致無比。
開口卻又十分沉穩:“聽晚本就是後山之人,用不上守那些不必要的規矩,她覺著無拘束便好”
這話從一向守規矩的雪重子口中說出來,當真是難得。
雪重子:“等一下你去寒冰池取幾朵雪蓮來,她要醒了”
雪公子微笑著點頭,提起長袍便起身:“我現在去,一會兒宮尚角就要來接她去前山學習禮儀規矩,宮尚角那家夥向來苛刻”
雪宮木屋內滿是是石頭造就的牆壁,雪重子走到圍爐前,朝著鍋內扔著各類養身體的食材。
而另一屋內塌上的女子像是聞到香氣一般,疲倦的睜開雙眼,鬢邊的劉海垂在臉龐兩側,手撐著身子坐起來,朝著門口探探腦袋,嬌聲開口:“雪重子嗎?”
沒人應聲。
那肯定是雪重子了,她心想。
她起身,穿上掛在一旁烘著的長衫,長衫白中透粉,精致又素雅,腰帶上鑲嵌著細碎的白玉和珍珠。
“你怎麼不應我?”
她撥開簾子,看著坐在圍爐旁的雪重子問。
雪重子:“我應的很小聲,你沒聽到”,他接著又說:“一會兒宮尚角會來接你,去前山後可不能像在後山一樣”
她點頭,坐到一旁的蒲團上,將那一頭秀發托到身前來,“知道啦,你放心好了,肯定不給你丟人。”
說著,拿起一旁的玉竹盞,將裏麵的熱湯一飲而盡。
好暖和。
她叫雪聽晚,是在這雪宮長大的,可偏偏她又十分畏寒,嬌氣的很,每日醒來都要喝上雪重子為她特製的熱飲,才會好受些。
身後的石門傳來機關啟動的聲音,雪公子提著竹籃而來,將竹籃遞給雪重子,又對著身後的雪聽晚笑著說:“等你學完前山規矩,可要快些回來,這寒冰池裏的雪蓮都快供不上你了”
話音落,他便坐到雪聽晚對麵。
圍爐前的雪重子起身,端著粥坐到他們一側。
“雪長老說,他已經和宮尚角交代了,讓他先帶你去他角宮的湯池,湯池內的特殊泉水可以助你提升內力逐漸褪去你體內的極寒之氣”
雪聽晚點頭。
雪公子笑:“到了前山若是再闖禍,可是要被罰的,所以你最好聽話一點”
她皺眉,反問:“我何時不聽話?”
她捫心自問,她挺乖的。
這話一出,雪重子倒是笑了,淡定自若的將盤子內的竹筍夾到碗裏:“7歲時候偷月長老的藥材,結果把毒藥當成果子吃進去…10歲帶誤入後山的宮子羽偷雪蓮,結果他一頭栽進湖裏,害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