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軒轅日天,現年十六歲,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十六歲,不過看上去我應該有這個年齡了吧,我沒有上過學,沒有念過書,更別提寫字了,就是到現在我自己的名字還不會寫呢!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甚至這些年我是怎麼活過來的我都不懂。不過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的名字,因為我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玉的後麵有刻有我的名字,不過我卻不知道這個到底是不是我的名字,管他呢,反正也不知道是誰的名字,就當是我的名字好了。還有就是我每天都奔波在食物與流浪之間,有時候還會為自己的衣服著想一下,我的生活就是這麼的不堪,有時為了一塊發黴了的麵包也要和那該死的狗搶上一陣,我的身上都不知道有多少搶食物時留下來的痕跡了,有時候我還會想,我這樣一個連狗都不如的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呢,隻是為了活著嗎?
冬天的陽光,哪怕是正午,也不會帶給人們多一絲的溫暖,更何況是我們這種人,天空中沉浮著幾片帶著黑色光澤的陰雲,似乎暗示著一場風雪的前夕。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小城裏一個最為陰暗的小巷中,四周是完全而又徹底的黑暗,沒有日,沒有月,沒有一切的光亮,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巷角的圾上麵蠕動著無數的不知名的蟲子。它們忙碌地移動著,捕捉著垃圾裏那些微弱的可以吸食的養分。
這樣惡劣的環境裏,在這樣肮髒巷子裏。是不是無論在多麼惡劣的環境裏,都依然有生物可以活下去呢?對!沒有錯,我就是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環境裏慢慢孕育出來的生物。在這冷寞的世界裏,在這漫長的時間裏,似乎一切都那麼難以度過去。活著,真的好痛苦啊!可是為什麼我卻要承受這些痛苦呢?僅僅隻是為了活下去嗎?我問自己,可是我自己沒有辦法回答自己,然後我又問了天,問了地,可是依舊沒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雖然這樣可是我卻從來不會哭泣,因為就算哭泣也沒有人會多看我一眼,所以我從不哭泣,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哭的了。
一整條安靜的巷子裏。消失了所有的聲音。消失了所有的溫度。消失了所有光明。粘稠得幾乎已經結冰的汙水,還有彌漫著如同腐屍一樣的味道。在這無限黑暗的時光裏,閉起眼睛的時候,就會看見自己幻想出來的食物,密密麻麻地縱橫在黑暗的視界裏,掙開眼睛來,卻依然剩下無邊的黑暗。垃圾上挪動的小蟲在我的視線裏顯現出模糊的輪廓。偶爾會有從很遠的地方吹過來風,帶著極度的寒冷在這寒氣逼人的巷子裏,因為太過饑餓,已經聽不出自己是在呼吸的感覺。沉重的睡意伴隨著鈍重的痛感隨著血液緩緩的刺激著大腦。
看樣子已經快中午了。眼皮上像是吊著百十斤的重物般,睜不開來,但是閉上又會看見密密麻麻在腦中穿梭的食物,睫毛像是一把粗糙的毛巾在眼睛上來回的擦著。已經過了乞討的時間了吧,我在心裏想著,該死又昏睡過去了,真希望一覺下去永遠也醒不來,那樣的話也許就不會餓了吧!可是現實卻是我還活著。
我扶著冰冷的牆壁,我想應該沒有我的身體冰吧,我很艱難的站了起來,腿腳都已經冷得麻木了,真討厭冬天啊!活動了一下沒有知覺的全身,摸了摸幹癟的肚子,還勉強吧,不算太餓,還是可以挺一陣的,比以前好多了。其實也挺佩服自己的,就算十天沒有吃過一點都西都不會死去,可能老天還想讓我多活一陣子吧!
走出了陰暗的街道,托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一陣冷風蕭瑟,不過此時的我是不會關心自己冷不冷的,可能是習慣冷的感覺了吧!或者是身體已經沒有知覺了。漸漸的我走近了鬧市的街道,街頭處依稀還可以看見幾個和我一樣的人,在艱難的湧動著。街邊的小吃店裏,不時的飄蕩出食物的香味,我轉過頭看了看,隨後搖了搖頭,對自己說那個不屬於我!
咦,突然,我看到街對麵小吃店店鋪邊上的牆角裏有一個垃圾婁,上麵還殘存著一絲淡淡的熱氣,憑我的經驗可以判斷那個一定是店鋪裏丟出來的食物,其實也不是憑經驗的,我不是那種神奇的人,其實我是看到一個大媽剛剛走過去,丟掉了手上的袋子,而那個大媽就是從小吃店裏走出來的。
,既然看到食物了,我就不能放過,因為我實在是太餓了,我想快步的跑過去,不然那些食物會變冷的,冷了就不好吃了。可是我的身體卻僵住了,而且最不幸的是,我站的地方就是馬路中間,不過這還不是最不幸的,最不幸的是我看到一架飛馳的汽車正在向著我的方向,急速衝來,而且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就是距離也不過十米,不過這都還不是最不幸的,更不幸的是連我要死了我的肚子還都是餓的!上天真的,真的對我很不好啊,在臨死前的那一秒,我竟然還在抱怨肚子是不是餓的!可能死了就不會餓了吧!死了真的會變得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