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祭一直持續到近乎深夜十二點,村民們又唱又跳的玩的不亦樂乎,作為英雄和貴客的四人自當奉陪到底,結果宴會結束時身體缺乏鍛煉的雪琳和菲莉茜雅已精疲力盡,由上官望仁和雷歐各自背到招待所房間裏休息。
雷歐跟上官望仁約好安頓下兩個女孩就繼續交換情報的,可惜一天的奔波折騰讓上官望仁也沒能逃過睡眠的誘惑,本想靠著菲莉茜雅的床邊休息一下的他,稍有不慎眼皮立馬合上昏睡過去了。雷歐在接待廳裏等上近一個小時後認定自己被放鴿子,無奈的回到房間抓起白天時跟雪琳一起收集的書籍閱讀,幾乎不用睡眠的他夜裏最經常用於打發時間的事就是看書了。
這一天的夜空特別晴朗,明亮的月光從窗戶外透入,在其照耀之下地板恍如蒙上一層輕薄的紗。雷歐坐在窗台上靠著窗框,月光照射在書頁上,旁邊桌子上放著燭台與美酒,這樣的深夜月下閱讀他在電燈普及後已經好久沒做了。伊甸庭院當然也有類似電燈的道具存在,但在沒有魔力的雷歐眼中隻是破銅爛鐵,遺憾的是恰逢用於應急照明的普通蠟燭用完了,深夜標配少了一件,但這並不影響雷歐的雅興,或者說他實在太閑了,即使露出猙獰之相也要打發時間。
「以前在烏燈黑火的夜裏現醒看書鍛煉出的持久力又派上用場了,要不是昨晚重傷觸發強製現醒自愈,那我這就是二戰後第一次現醒超過一小時。」
過去雷歐曾經為了讓自己能在戰亂中行動自如,特意鍛煉了現醒狀態的持久力,在安靜坐著不動看書的前提下,最高紀錄是維持現醒整整一夜。
看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書,雷歐突然放下書揉捏著眉心,他感覺有點意識恍惚,這是長時間現醒帶來的副作用,如果置之不理繼續現醒,頭會越發疼痛,最終疼痛會使他全身動彈不得,需要數天才可恢複,這是昨天重傷觸發強製現醒提升自愈能力導致的結果。
「唉,副作用還沒退去,看來今晚隻好試試能不能睡著了。」
正當雷歐要寬衣解帶時,門外傳來了雪琳的敲門聲。
“雷歐,有空嗎?”
“來了,大晚上不睡覺的跑來有事嗎?”
打開門一看雪琳一副剛出浴的樣子,頭發亮晶晶的,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洗發水香味,臉蛋微微泛紅,身穿一套輕便而樸素的連衣裙。沒等雪琳說出話,雷歐那雙發出詭異金光的眼睛讓她毛骨悚然,雷歐見狀立即轉過頭去並連聲道歉,可沒想到雪琳被嚇著卻沒有退縮,她伸出手摸著雷歐的臉將他的頭扭過來,兩人雙目對視,隻見雪琳緊縮的眉心慢慢的展開,露出了一副看著有趣的東西的表情。
“這吸血鬼的眼睛仔細地看還真是漂亮……”
“漂亮?!”
被這麼稱讚雷歐霎時間深感受寵若驚,過去的千百年裏從來沒有人目睹這雙金瞳後不是驚慌失措的。
“貓耳族人也是這個顏色吧。”
“他們的不同,他們隻是空洞的金色,毫無生氣,而你的卻映射出一股如同太陽般的溫暖!”
“嗬,懼怕太陽的我們被這麼稱讚還真是諷刺。”
嘴上這麼說著,但雷歐心底裏卻感到了一絲救贖。
“你又不怕太陽……”
“說起懼怕,按照我過去的經驗,你也應該在看到這一雙眼睛的同時被恐懼占據大腦的,但事實上卻沒有,應該是跟你身體裏流著的那一半精靈的血統有關。”
“就算我是純血統的人類也不會害怕你的,這點我能保證!倒是你怎能這麼不小心的,吸血鬼眼眸都不收起來就直接跑過來開門了,幸好來的是我,如果換作別的人你要怎麼辦!”
這麼說著的同時雪琳氣鼓鼓的走進雷歐房間一屁股坐到床上,隻見她隨手一揮床邊的窗簾緩緩打開。
月亮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繼而照射到雪琳的秀發上,藏匿在頭發裏的小水珠在月亮光芒下閃閃發光,本就有永久麗人血統的她在此番襯托下越發婀娜多姿秀氣淩人。倘若昔日放蕩不羈風流成性的雷歐目睹此等美人,恐怕早已縱欲而行。
其實雷歐自從離開囚禁自己的莊園後就一直非常小心,經曆過魔女狩獵期後就尤為更甚,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打著宗教旗號,四處屠殺魔法師和非人生物的黑暗時期,這次居然這麼不小心也著實的出乎預料。
“好好,知道你膽子大。”
“不過說來,今天聽你說起過去,我一直感到奇怪。”
“奇怪什麼?”
“就是你的眼睛,我記得你說過個那天晚上恢複神智後,在倒影中看到自己的眼睛是紅色的,可你現在卻變成金黃色的。”
“這一點我推測是因為我長時間不吸取血液,吸血鬼的力量產生了劣化,在非必要時它會隱藏起來,過去有一次我在山林裏不慎失足掉進山崖裏受了非常嚴重的傷,那時候吸血鬼的力量也像昨天晚上那樣強行外露對身體進行自愈修複,那次以後我也就發現了自己還能主動外露吸血鬼的力量,我將之稱為‘現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