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漸漸變短,雷歐站在窗前眺望窗外慢慢說著命運發生劇變的那一天,本來他隻是想輕描淡寫地聊聊當年的往事,但沒想到越說越詳細,開始說的時候是清晨,差不多說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原本變成了雪琳外貌的白澤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隻樣子既像狐狸又像狸貓的動物,大概這就是白澤的真正麵目,而雪琳則是一言不發靜靜的傾聽著雷歐的細說。
“我知道溫妮莎臨終前做的那個親昵動作是在告訴我,她會一直留在我身邊讓我繼續活下去,所以得知自己克服了嗜血天性後,我就開始到處旅行,走過千山,曆過萬水,遇見各色各樣的人和事,每到一個地方就停留一段不超過三年的時間,雖然旅行很孤獨,但從不缺新鮮感……嗯?你怎麼哭了!”
雷歐轉身打算坐到窗台上,卻突然發現雪琳抽噎著淚流滿麵的。
“我才想問你呢!遇到那麼淒慘的事,為什麼你還能如此平靜的說出來呢!為什麼你都不哭呢!”
雪琳一邊哭著一邊走到雷歐跟前抱住了他,她的擁抱依然帶著那股難以言喻的溫暖。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要哭也都在事情發生後的一百年裏哭完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哭完嘛!大笨蛋!”
站在雪琳的立場上,她是既心疼雷歐的遭遇又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嘴上說著喜歡雷歐,但卻對他一無所知,比起他千年漂泊的孤獨,比起他與凡人間的捕食者與被捕食者關係帶來的擔憂,比起他被至親手刃帶來的絕望,雪琳意識到自己所經曆的一切根本都隻是小打小鬧,而自己卻總是對他惡言相向百般刁難,這份羞愧讓雪琳無法直視雷歐。
“好啦,那遭遇是很慘,但你也不用哭得比那時的我還要傷心呀。”
“那你也別一臉平靜的說出來嘛!”
這麼說道的雪琳又再哇哇大哭,或許除了對雷歐淒慘的過往感到悲傷外,她對他隱藏身份四處漂泊的這一份孤獨有所共鳴吧,同樣一直隱藏身份不敢與別人深交的她最為明白何謂孤獨。
就在被雪琳擁抱著的時候,雷歐無意中看到房間大門處站著一高一矮的兩位女子,高的是身穿鎧甲頭發棕紅色的十八九歲女青年,矮的則是穿著中世紀貴族女子禮服的亞麻色長發少女,看到了她們頓時雷歐眼角裏冒出了淚花。
「你們來了……」
「我們從沒離開過……」
兩位女子露出了微笑,她們慢慢的飄到雷歐兩人身旁,高個子的女子伸手撫摸著雪琳的腦袋,矮個子的女子則是捏著雷歐的臉蛋。
「好孩子,這個悶蛋就拜托你了。」
「二哥,以後不準你再欺負小雪琳!」
「妮妮,雖然很痛苦很寂寞,但我有好好聽你的話活下來了!」
「貞德,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斷定我會再次遇到能夠包容接納我的人,往後這幾百年裏我走遍了天涯海角也始終未能再遇到,我一度認為你錯了,世間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你,但如今錯了的人可能是我。」
兩位女子似乎聽到了雷歐的“話”不約而同的朝雷歐嫣然一笑,她們的笑容讓雷歐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之際,兩位女子身體宛如薄霧般的散去了。
“好啦好啦,別哭了,哭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你幹什麼了,你看,我剛換的衣服都被你的眼淚弄濕一塊了……”
“嗚,可是……”
“別可是了,我現在安然無恙的被你抱著不是嗎?”
被偷偷抹去眼淚的雷歐這麼一說,雪琳才紅著臉放開了他,一臉害羞的轉過身去,此時睡醒了的白澤又再變成雪琳的樣子,它一下床就朝雷歐衝過去擁抱,就像小狗狗看見主人般的親熱。
“啊,你這家夥快放開!雷歐你……嗚哇,我讓你放開他沒讓你抱著我呀!”
白澤似乎已經跟雪琳徹底混熟了,雪琳想將它從雷歐身邊拉開卻被它反過來抱住又親又舔的,看得雷歐忍俊不禁。
“哈哈哈,簡直就像雙胞胎姐妹在親熱,以後在城裏行動時幹脆讓它就維持你的樣子好了!”
“我才不要這種過分親熱的妹妹呢!為什麼這家夥這麼喜歡變成我嘛!”
“那是因為……”
雷歐剛要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吞回去了,他沉思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快點幫我拉開它,惡心死啦!”
“好好,這就來……”
將白澤從雪琳身邊拉開後,雷歐讓她再一次變成赤火貓,看著它當麵變化外形時雷歐無意中說道。
“剛才這孩子變成的那個既像狐狸又像狸貓的樣子就是它的本來麵目嗎?以前我在書上並沒有看到過有關於它的圖片。”
“狐狸?狸貓?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兩種舊世界的動物名稱以及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