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蘇家子(1 / 2)

彼天星辰,距之近者為大,恒光耀耀,是以為陽。然天地有輪回,太古之物猶有竟時,此天之人惶惶。故有所終,事有所始,傳說埋葬傳說,傳奇演繹傳奇。

大羅四百六十一年,太宗崩,天外之陽燼。

域外星光閃閃,曦光微弱散落在大地,映照點點滴滴的明亮。可螢火終為點綴,何以耀人間?大羅王朝帝皇已入土為安,天空三日不見太陽,黑夜寂寥,多少未眠人。

“先生,我家公子昏睡了三天三夜,怎還不見醒?”

漆黑的夜幕中,依稀可以看到矮小的輪廓,是一個破舊的房屋,掛不起燈籠,居住的都是貧寒人家。

“奇也,怪哉,三天之前脈搏全無,按理已是死人,可印堂總有一絲微弱燭光懸而不定,若滅若生。”

柳逢春行醫三十餘載,從未見過如此怪狀。床榻上的少年蘇醉墨,齡未及弱冠,卻名傳青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幾日前與蘇醉墨青梅竹馬的李家小姐李蘭香,撕毀婚約遠嫁他鄉,據說婆家是郡裏的名門望族,金銀遍地,手眼通天。

自此之後,蘇醉墨茶飯不思,三日前跳入清河殉情,被打漁之人發現,救上岸時早已氣息全無。虧得柳逢春一眼望氣之術窺得一絲生機,阻止了下葬,不然就算還魂複生也會窒息悶死。

窗門上的紙大都磨損,屋外的寒風透過大大小小的窟窿呼嘯而入。床頭邊一盞裹滿銅鏽的油燈上了年紀,暗淡的火光搖曳不定,隨時都會熄滅。

草席上死了三天的蘇醉墨眉頭慢慢緊皺在了一起,床下一個嬌小柔弱的身子穿著一身單薄的粗布麻衣,遮擋不住刺骨的寒風,不住地打著哆嗦。

風越來越大了,古老的油燈禁不住摧殘將要熄滅之際,不知為何突然明晃了幾分,暗黃的火光中似有一抹紅芒閃過。兩扇大門緩緩拉開,一雙漆黑的眸子不住的轉動,打量著不見五指的天空。

原來真的有穿越這種奇妙的事情,這個世界熟悉又陌生,不是古代,也不是同一個空間。大羅王朝,一個無數時光外的世界。

“醒兒,睡了嗎?”

蘇醉墨搖了搖床邊的小丫頭,沒有絲毫回應,想必是這幾日為了他東奔西跑的請醫師,累壞了。

躺的時間有些久了,四肢僵硬若枯木,搖動了好半響才有些適應。起身,下床,將熟睡的醒兒抱起,掀起被子一同躺下。

嗚咽的狂風滲透了不是很厚的棉被,卻是寒不到緊緊相依在一起的兩個身子,床上的少年思慮良久,不知在想些什麼,終是擋不住虛弱沉沉睡去。

“撲通”地聲響沉穩有規律的傳到耳畔,臉頰上的一股溫熱讓有些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許多,悄悄睜開明亮地雙眸,熟悉的輪廓倒映在記憶深處。

“公子,公子。。。”

一陣輕柔的呼喚將熟睡之人溫醒,蘇醉墨晃了晃腦袋,窗外一片漆黑分不清是幾更天,鄰家小院飼養的公雞未啼,想來還不到五更。

“公子你醒了就好,我去尋柳先生。”

小丫頭跳下床板,不曾洗漱匆匆跑出屋子,轉眼便看不清身影。

這個世界被一個王朝統治了三千多年,國運昌盛,四海升平。太宗在位四百餘年,貪戀美色,一月十幾日君王不早朝,大羅王朝逐漸衰弱,帝國崛起,虎視眈眈。幾日前便有不少口音不正者路過青山鎮,十之*是幾個帝國前來造謠生事動蕩人心的前哨。

屋外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蘇醉墨的思緒,隨即房門被猛地推開,一抹碧綠的火花在空中閃爍,栩栩如生,明豔動人。

“先生,請看看我家公子”

火焰在空中舞動隨著腳步聲慢慢接近床前,蘇醉墨直起身子提著油燈看清了妖火真正的麵目。一張略顯滄桑的麵容,皮膚褶皺有些幹枯,半頭花白,碧綠色的火焰正印在這張臉的眉心處,像一道刻紋,又像一團真正的火。

“柳師大恩,醉墨感激不盡,緊記心頭。”

蘇醉墨下床施了一禮,若非柳逢春勸阻,剛活過來的他恐怕就要二世無疾終了。

“脈搏平穩,氣血通順,方圓飽滿,印堂紅光,身強之態,奇哉奇哉,已死之人,那絲生機是從何出而來?”

捋了捋蒼白的長髯,柳逢春嘖嘖稱奇了好一會,此事不僅超出常理,甚至打破了萬古不變的規則,堪稱一個奇跡。

“適才柳師為我把脈,一股溫熱之火傳遍身體的每一處,並且特征與陽書中記載一致,可為醫者,木火陽脈,柳師可是陽修?”

“不錯,卻是二輪木陽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