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真真切切的愛過一個人,就不會懂得愛是什麼。就像田野裏的穀子,沒經曆過風吹雨打,就不會走向成熟。
歲月是一條長長的河,有痛苦也有歡樂,我們無論經曆多少苦難,都應該笑著去麵對,麵對這平凡的生活,然而生活就是這樣,有時候你笑著笑著就哭了,你哭著哭著就又笑了。
我們在生活中所遇到的每個人、每件事都會成為記憶。
愛,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因為愛——永恒。
——林美玲
我一個人在東北等著調轉工作的消息,我等啊等!等到冰雪消融後的春天來了,等到杏花開了梨花落了,等到我都沒啥盼頭的時候,終於等到妹妹打來的長途電話,妹妹說:“姐!根據油田管理局的相關規定,子女隨父母遷移調動工作的文件已經不再辦理,妹妹找了相關的勞動部門,經層層批示才同意你的工作從東北油田單位調至當地的服務單位托兒所工作。姐!你願意嗎?”
我隻是想離開這個地方,幹什麼工作都是為了生活,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隻要離父母和妹妹還有我的孩子近一些,無論是做什麼工作我都願意。
我放下電話,此刻的心情很複雜,能離開這片荒原在別人眼裏應該是件高興的事,可我卻一下子高興不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又舍不得走了,內心一陣陣的迷茫,這裏有我人生中一段快樂的時光、有我成長的歲月、有我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
妹妹在電話裏說,等我辦好了調轉手續一定要告訴她一聲,她會請假過來幫我,幫我把我現在那一個人的家處理掉。
等我收到妹妹寄過來的接收單位的公函,我找單位的相關領導說了此事,領導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所以事情辦的挺順利。
我沒有等到妹妹來,就變賣了家裏所有的物品,隻留些換洗的衣服,還有那本厚厚的相冊,那裏有我和家人還有世忠的照片,有我往日的歡樂,有我所有的回憶。
我給竹青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就快辦妥調轉手續回華北油田了。
竹青也特別高興,怪我這一走,不知道啥時還能再見麵,趁著星期天休息,竹青一個人跑過來看我。
我和竹青躺在我家光禿禿的床上聊啊聊,從小時候一直聊到現在,也聊到了振海。
竹青側著身子看著我,輕聲問:“美玲,振海是不是一直愛著你呢?”
我笑了笑說:“那是哪年的事兒了,你呢?你還愛他嗎?”我把問題又拋給了竹青。
竹青一咧嘴,掐了我一把說:“你才壞呢!你也不跟我說實話,我咋知道你是咋想的?”
我手托著下顎趴在床上扭頭看著竹青,竹青有點不好意思了,我說:“過去,我沒想過啊!我那時就是希望你倆能成為一家人,那樣我看著你們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
竹青說:“美玲,你說我那時候是不是很傻啊?”
竹青這麼一說我就笑了:“你還傻?傻啥啊?你可是比我聰明多了,要說傻啊!還是振海傻,是他不懂女人的心思吧?”
竹青歎了口氣兒說:“唉!現在才明白,我當初是有點楞,幸好我醒悟的早,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兒,這說一千到一萬,女人還是要找個愛自己的人過日子才會幸福。”
我問竹青:“那你愛張潮嗎?”
竹青捂著嘴笑了一陣兒說:“開始覺得他家庭和工作條件都不錯,那時候我就不想在那個單位倒夜班了,上夜班又沒個年節假日的,整天黑白顛倒的工作,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振海拒絕我之後我自己就想,將來誰能把我調離這個地方我就嫁給誰。還別說,還真有張潮這樣願意的,他願意我就同意了唄,現在想想,那時的想法還真是挺簡單,其實幸福也是很簡單的。”竹青說著說著又笑了。
很多事說起來簡單,其實我們年輕時遇到的那些事情都曾折磨過自己的內心,都曾在心裏默默地愛過,卻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當我們經曆過了,那些事已成過往雲煙,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女人的心思就轉變了,愛家、愛孩子、愛自己的男人、愛生活、愛這個世界。
我和竹青就像小時候母親住院不在家的那個樣子,竹青在我家陪我聊天,聊著聊著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隻是我們都沒有從前那麼簡單了,我們長大了,有各自對家庭和生活的認知和理解了。
當所有的回憶都已經成為過去,過去的事情永遠的留在了記憶裏。
朋友在我的內心深處會成為永遠,而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過去。
我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怕竹青會再提起世忠的事,就下地關了燈躺在床上。
好一陣沉默後,竹青輕聲喚我:“美玲!睡著了嗎?”
“沒有。”
“哦!我以為你累了,再說點什麼吧?怕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歎了口氣:“唉!人這一輩子哪裏才是盡頭啊?”
竹青問我:“美玲!如果那時候我不喜歡振海,你倆會成一家人嗎?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你才同意和世忠結婚的?”
我告訴竹青“我沒想過那麼多事情,那時候我沒有工作,還有一個瘋瘋癲癲的母親,不管是振海還是世忠誰能夠接納我和我母親,我都該感激不盡,因為那時的我無依無靠,我也別無選擇,也許這就是命,都是命中注定的吧!”我跟竹青淡淡的說了這麼多年來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