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嵐將方家發生的事全都告知了方子澄,說自己一切安好,讓他不用擔心,安心為恒親王辦事。
恒親王是他們母子的最大靠山,兒子每次給的錢財,她都留下了,累計起來有五千多兩了,全被她換成銀票,縫在一件破衣服裏,隻留些碎銀及銅板在外應急。
方家都是兩麵三刀,陰險狡詐之人,她不得不為自己和兒子留後路。
於慧趁她“病危”,派人來翻找她的行李時,沒有發現銀票,隻拿走了十來兩碎銀和些半舊不新的首飾。
那些碎銀及過時的首飾,沒了便算了,值不了幾個錢,這些保存下來的銀票,足夠她的吃穿用度了。
沒了方家人的打壓和欺淩,又有恒親王的照拂,隻要她和兒子不生異心,這輩子的日子都不用愁了......
方家人一路走走停停,左盼右等,遲遲沒有等到裴景珩的人馬,方敬堂無奈,隻好再寫一封信,交由兩個小廝送往辛安。
越往北邊,越是寒冷,陳老夫人受不住冷,在途中病倒了。
生病的地段,恰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方家不缺錢,供養了府醫,此次去北部邊城任職,府醫也被隨行帶著,出發前,趙瑞娟命人備了些治風寒的藥,能帶的補品也全帶了。
府醫為陳老夫人診脈開藥,隻是她年歲大了,休養環境又不好,病情遲遲不見好轉。
等到了附近的城池,陳老夫人越發虛弱,還高燒不退,用了很多藥都無濟於事,三天後便撒手人寰了,方敬堂將她安葬在一處荒林裏。
看著母親的墓碑,方敬堂頻頻歎氣,珩兒什麼時候才能來解救他們啊......
第二次送信的小廝,混在一支商隊裏,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到了辛安皇宮,但被宮門前的侍衛攔住了。
兩人不停強調他們是恒親王舅舅的家仆,有緊急事務要彙報。
守門侍衛怕耽誤恒親王的大事,進宮將兩人的來曆告知了裴景珩。
裴景珩命人將兩人帶進皇宮,看完信後,直言信件是偽造的,兩個小廝是他人派來的細作,直接斬殺。
路再遠,也有盡頭,腳步再慢,邊城也終將到達。
方家人再不情願,也走到了北部邊城,看著冰天雪地,山河樹木都被皚皚大雪覆蓋,人不小心流出的鼻涕都能立馬凍成冰渣子,方家人的心和那僵硬的冰塊一樣涼透透的。
這一路,除了陳老夫人病故外,還有幾個身體孱弱的孩子、姨娘和婆子也感染風寒後相繼病逝。
趙瑞娟也病了,成天咳嗽不止,方敬堂怕被傳染,都不願靠近她。
在縣衙安頓好後,方敬堂又給裴景珩寫了封信,但這封信他沒有送到辛安,而是命衙差送往京師。
兩封送往辛安的信都石沉大海,送信的小廝也沒了音信,方敬堂覺得定是路上出了意外。
再往辛安送信,同樣風險很大,他既已到了邊城,就耐心等回信即可,他就不信,恒親王不回京師。
隻要珩兒收到信,他們方家就能東山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