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將半蹲著的陸雲芊扶起:“我這身子骨,老祖宗也知道,一受冷就犯病,昨日忙了一天,甚是疲累,今早夫人催了幾遍,我都無法起身,養了點精神,才艱難爬起,是以來晚了,望老祖宗和父王母妃見諒。”
裴邵浦心疼的說:“身子不好就別站著了,快坐著!”
姑祖母笑問:“元帕可帶了?”
春梅忙把裝著元帕的錦盒呈給姑祖母。
姑祖母掃了一眼,滿意的笑笑:“不錯,好生將養著身子,爭取早日為家裏開枝散葉。”
司徒瑛冷笑道:“你氣色紅潤,又有元帕,哪裏像有病的樣子?依我看,就是故意躲懶,不想敬茶而已。我這個當婆婆的,怕是沒福氣喝你們的這杯新人茶了。”
陸雲芊小聲解釋道:“夫君說大喜的日子,麵無血色不夠喜慶,我便幫他撲了胭脂,讓他的臉色看起來紅潤點。”
裴昌陵:“你有心了,珩兒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
隨即又對司徒瑛說:“珩兒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和孩子計較?人來了,趕緊敬茶吧!琮兒、珩兒昨夜喝了不少酒,都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肯定餓了,敬完茶,我們就去吃早飯。”
裴景琮昨晚被裴景珩拉去擋酒,確實喝多了,夜裏吐了幾次,房裏至今還有一股臭味沒有消散,世子妃都嫌棄他了,說要是再這樣喝酒,就不許回房。
一晚上沒睡好,又早早的被世子妃拉起來請安,說要是晚了,母妃定會刁難她,有自己陪著,才能“化險為夷”。
裴景琮想吃完早飯後再回去休息片刻,見他母妃想為難裴景珩,連忙幫腔:“母妃,孩兒未吃東西,肚子餓的難受,現在能去吃早飯嗎?”
一聽兒子餓了,司徒瑛隻好放裴景珩、陸雲芊一馬,示意丫鬟端茶上來,沒有任何刁難的接過茶杯,還送了一套翡翠頭麵給陸雲芊。
吃早飯時,男女分桌。
見大家都落座了,陸雲芊也尋了個座位坐下。
屁股還未沾著凳子,司徒瑛身旁的齊嬤嬤就開口了:“好叫二少夫人知曉,王府裏有規矩,新媳婦過門,除了需每日晨昏定省以外,敬茶端飯,服侍左右亦不可少,現在便請二少夫人為王妃布菜。”
陸雲芊眨眨眼,茫然的問:“世子妃和三少夫人為何不用布菜?這規矩是為我一個人立的?你們可別欺負我書讀得少,夫君說過了,王府不管是主子還是奴仆,都極為的和善,從來沒有苛責人的情況,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規矩。
怎的現在多出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規矩?不會是你這個刁奴故意胡謅的,以此敗壞母妃的名聲吧?
母妃,你快把她趕出去,這種奴才不能用,當著你的麵都敢這般狂妄,私下裏指不定幹了多少壞事,她是你的奴仆,闖的禍大家隻會算在你頭上,平白給人頂鍋,太虧了!”
眾人:......
世上怎麼會有傻的這麼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