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立馬跟隨:“多謝老爺,祝老爺身體康健,福祿雙全!”
陸正宏招招手,示意大家坐下:“無需多禮,趕緊吃飯,今日沒有主仆之分,隻有家宴。”
在陸正宏、蘇慧蘭動筷後,其他人也歡歡喜喜的品嚐自己愛吃的菜肴。
這是裴景珩第一次過這麼接地氣的新年,滿臉笑意的和大家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飯後,蘇慧蘭給所有人拜發了壓崇錢,每人一個荷包,裏麵裝了六個小巧的銀稞子,大家留作紀念或拿出去使用都可以。
裴景珩從小到大收到了很多貴重的禮物和壓崇錢,卻不及今日這般開心。
他一直以為自己野心勃勃,現在才發現,他渴求的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日子......
江永縣縣衙。
方敬堂作為方家當家人,帶著家中所有男丁祭完先祖後,和往年一樣,去聽其母親陳老夫人的訓話,再吃年飯。
陳老夫人身穿蝙蝠銀紋褙子,珠釵環繞的端坐在主位上,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希望大家克己慎行,勤勉上進等,隨即嗓音清冷的問:“珩兒那邊可有新消息?”
方敬堂恭敬的道:“聽人說他在東安縣任縣令後,勵精圖治,修路固堤,深受百姓愛戴,不過和安王府的關係一如往日,前兩日好像發生了點不愉快,沒有在王府過年,直接回了東安。
具體緣由未曾打聽到,安王府封鎖了消息,想必和安王妃脫不了幹係。”
陳老夫人歎聲氣,說:“這孩子是個不中用的,他娘白生了他,重病纏身,不能綿延子嗣,亦不能給家裏帶來榮耀,如今都到了弱冠之年,地位還是沒變,指望不上了。”
方敬堂:“這不能怪珩兒,他是庶出,又從小中毒,能在司徒家手底下保住一條命已然不錯,其他的,還是不要奢求了。”
方敬堂的二弟,方敬明不甘的說:“爹和妹妹都被司徒家害了,大哥又被調派到這個偏遠之地做縣令,如果珩兒再不爭氣,我們方家哪有出頭之日?
欣兒她們已經到了婚配年紀,要不和珩兒說說,親上加親,看在姻親的份上,安王或許會把大哥調到府城。”
陳老夫人厲聲打斷道:“不可!珩兒毒性未解,命不久矣,欣兒她們嫁過去就是守活寡,他在府中地位低下,司徒家又正是如日中天,我們要是冒頭,當年你們爹和妹妹的下場就會再次上演。
聽聞東安縣遭了劫匪,大家都猜測是司徒傲的手筆,我看八九不離十,這人心狠手辣,我們要是這個時候和珩兒走動過密,怕是會招來殺身之禍,還是算了。
你們再打聽下府城其他人家,可有合適的兒郎,家裏栽培了欣兒她們這麼多年,到她們回報家裏的時候了。”
作為二房庶出的方子澄,站在人群末端,漠然的聆聽著大家的各種盤算,這個家自祖父去世後,就已經徹底沒落了。
表哥不和家裏來往,並讓自己隱瞞實情,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