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以司徒瑛為首的一眾女人不請自來出現在前廳,一胡子花白,滿臉威儀的老者冷著臉說:“男人議事之地,女人何故到此?還有沒有規矩了?”
司徒瑛微微抬眼看了下說話的裴邵浦,他是裴昌陵的叔祖父,一個泥古不化之人,仗著輩分高,每次府裏有事,都來指手畫腳,總說女眷不宜見“外男”,哪怕是自家人也不例外。
司徒瑛特討厭他來府裏,可這種場合又不能得罪他,等下說不定還需要他的幫忙,忍下心中不悅,俯身行禮道:“見過叔祖,我等不是有意要闖入前廳,隻是事關王府子嗣,不得不來請諸位長輩做主。”
裴邵浦沉聲問:“到底是何事?王府的子嗣有問題?”
一婦人插話道:“是的,叔祖,王府二公子碌碌無奇、桀驁不馴,祭祖這種大事都能遲到,平日裏也時常聽到關於他的劣行,和王爺的待人處事方式半點不像,我們懷疑他不是王爺親生,請求滴血驗親。 ”
“啪!”裴昌陵拍了下桌子,厲聲嗬斥道:“放肆!本王的子嗣是你能隨意嚼舌根的嗎?你是哪家的,你男人呢?還不快把這個無知狂妄的婦人給本王帶走?!”
那婦人被嚇得身軀一震,強裝鎮定的說:“請王爺息怒,妾身不是要挑撥是非,確實是二公子的言行與王爺、世子、三公子相比,大相徑庭,還有他的容貌,也半點不像王爺,我等才會覺得不尋常。
王爺和二公子各獻一滴血,若能相融,便可打消我等的疑慮,妾身也會給二公子道歉;若不相融,混淆王室血脈之人應當得到嚴懲!”
另一婦人壯著膽子接話道:“二公子自小就離開了王府,去年才接回,這間隔的近十年時間,會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我前些日子聽府裏的婆子講起坊間的一個奇聞異事,說是一個富戶家的唯一嫡子小時候走丟了,當家老爺傷心不已,派人四處尋找。
十年後一少年回來尋親,說他是當年走失的那個孩子,因能準確叫出家裏人的名字,小時候的事也能說出一二,當家老爺就認下了他。
可漸漸的,大家發現這個少年的秉性與小時候的大不一樣,行濁言清不說,還矜功自伐,有人想套他的話,便請他吃酒,待他酒醉,果真問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原來是當家夫人擔心家產被庶子繼承,找了個年紀相仿的乞丐調教一番,讓其回家認親,企圖魚目混珠,瞞天過海。
我們別無他意,提出滴血驗親,也隻是想保證王室血脈純正,還二公子一個公道,畢竟他長年在外,容貌、性情都與王爺迥異,遲早被人質疑。
滴血驗親後,若王爺和二公子血液相融,我等都是證人,誰要是再敢汙蔑二公子,我第一個上去撕了他的嘴!”
其他婦人也在一旁小聲起哄,說她們隻是想知道真相,並無誣陷二公子的意思,若心裏沒鬼,何必怕滴血驗親?
裴昌陵冷眼看著司徒瑛和她身後的一眾女人,他和柔兒情深義厚,珩兒是不是親生,他會不知道?
珩兒的容貌與柔兒長的一模一樣,每次見到他都像見到了柔兒一般,後因中毒被迫住到賀神醫家,他每年都會借著辦差的機會去探望一二,隻是這些事沒有告訴司徒瑛,就被她拿來利用,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