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下雨,幾個鋪子裏的生意也極其慘淡,連夥計的工錢都發不出,希望二公子能體諒下,適當少點稅賦可以嗎?等下批稻子收上來,鋪子裏的營收正常了,我們定把減免的部分補上。”
裴景珩看了眼在一旁記錄大家話語的天祿,對方意會,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後,淡聲問:“你是鄭員外的長子鄭玉堂?”
鄭玉堂:“是!”
裴景珩:“說起來我們還是拐著幾個彎的親戚,我五叔的九姨娘是你妹妹,旁人我不知道,鄭家的財力在東安縣可是數一數二的,聽說你們家是用金碗吃飯,連用的恭桶都是鍍金的,糧倉裏的存糧多到長黴。
我想,就算你們三五年田裏顆粒無收,也不差我那點稅銀。都是自家人,你何必為難我呢?平白讓我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
鄭玉堂:......
其他想和裴景珩討價還價的人見此,識趣的閉上嘴巴,免得又造成某些人的“不孝”......
見大家都不發言,裴景珩說:“今日的‘嚐新宴’其實就想和大家認識一下,本想辦點好酒好菜招待大家,可惜衙門裏沒錢,就桌上的這些飯菜,還是我用自己的體己錢置辦的,我這日子也艱難,你們都諒解下。
當然,我也想讓你們知道我是好人,還是個聽話的孩子。順便再把我離家那日,我父王教導我的一句話轉達給你們,這天下是裴家說了算,永州是我父王說了算,而東安,是我說了算!
原話雖不是一模一樣,但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我母妃說了,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麵前永遠都是孩子,要是在外麵受了委屈,盡管回去告訴他們,在永州地界,沒人敢翻天。
可我覺得男子漢大丈夫總跑回去告狀,有失體麵,咱們東安境內自己的問題就自己解決,你們認為如何?”
眾人一噎,他們能說不如何嗎?
這不是妥妥的威脅嘛,不繳稅就回去告狀,這位二公子看起來玉樹臨風的,怎的把婦人潑皮耍賴的那一套玩的如此順滑?
真是王爺和王妃教的?
可傳言不是這樣的呀!
鄭玉堂看了一圈,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兩排衙役,看來今天不給個準話是出不了縣衙了,二公子能告狀,他也能,先過眼前這關再說。
鄭玉堂鬱悶的深呼吸幾次,躬身行禮道:“請二公子放心,我回家後便和父親商量,盡快把稅銀籌集好交到衙門。”
其他人見鄭玉堂服軟,也一一表態,說他們會盡快籌好稅銀。
裴景珩補充道:“父王交代我要做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我愛護你們,對你們的過錯既往不咎,暫時不把今日之事告知父王和母妃。
各鄉村裏的老百姓同樣是我的子民,我要愛護他們,你們都是一方鄉紳,代為征稅時要按規矩辦事,誰要是敢私下裏多收,我就拿他問罪。
我母妃教了我很多整治人的辦法,那些花樣可不是你們收拾府中下人那麼簡單,希望你們不要好奇的想嚐試。”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