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30 自由即奴役(2 / 3)

得到的是噓聲——日本人是矛盾的集合體,他們是既順從亦反抗的綜合體,他們雖然習慣於臣服強者,但是一旦較真起來也是很可怕的家夥。頑固和固執這種東西似乎早就已經寫進了這個民族的基因當中,所以想要讓他們心服口服,這種事情還真是有難度的吧。

而這群穿著兜襠布的大漢,正是標標準準的莽漢,也可以說是相當有實力的反抗者——多來自於山野當中的村夫,根本不懂什麼是魔王的威嚴,僅僅隻是聽說了正義在東軍之後就打算叛變,單單純純的用鞭子是肯定不行的。

但是,再怎麼強大的人,也會被愛和家庭所拖累,隻要有心中柔軟的地方,就會有在意的東西,魔王都不能免俗的情況下,誰都不會認為這些人能夠充硬漢。

有的時候,愛和家庭會是人們心中最後的盾牌,但是隻要利用得當的話,未必就不能成為最佳的武器。用愛來摧毀希望,說不定效果會格外的良好。

“我知道你們會認為我在誇誇其談,但是那隻是你們沒有真的見識過陛下的仁慈,等到你們見識到了之後,恐怕就不會那麼想了。帶上來!”

古代表示降服的方式,無非是奉上地圖還有戶籍冊,前者是將一地的國防軍事體係交出去。而後者則是內政體係——所以說,在漢軍入鹹陽之後負責內政的蕭何會那麼看重秦的版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而在讓皇室成為曆史的大火之前,鬆永久秀也是極為明智的將大和王朝的所有版籍和戶籍記錄搶救了出來,雖然說根據那樣子古老的版籍來確定人口的話的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然而加上各地被征服大名之後,魔王對於自己領地的控製已經到了細致入微的地步。

典型的中央集權。一旦信息從魔王的大本營發布之後,很快就會交給負責馳道的騎兵接著傳到某一國的主要城池,接著再由城池當中的守備官落實到地方和地頭武士,隻要是道路所鋪設得到的地方,那麼對於魔王來說就和本土別無二致,而前些天,魔王的新命令便是武裝護送讓這些“政治犯”的家屬們前來探親。

於是,在怒罵當中,被麻繩串聯著的婦孺被帶到了對麵的營地。雖然中間隻有一層小小的土牆,但是在荷槍實彈的鐵炮手們麵前這道圍牆就是天塹——若是那些情壯敢於逃脫,那麼鐵炮手根本無需費力射殺那些移動速度較快的目標,而隻要向家屬的營地當中射擊就行了。要說是戰爭讓女人和孩子走開的原則,早就被扔到了不知哪裏去了。

而且,這些家屬們也不是為了戰爭而被帶來的,他們前來的意義,也不過是對這些政治犯進行“再教育”而已。

……

“我不可能和魔王同流合汙。我堅決不會,你實在是太小看武士的決心了。就算是遇到了這種階下囚的情況,我也隻是會選擇殺死自己妻兒之後自殺,身為武士的家人,有這種決心是肯定的!”

誠然,預想當中的問題出現了,作為一個完美的戰爭機器而言。是不應該擁有太多感情的——所以,日本的武士道從一開始就為了那種問題而做好了對策。武士就是這樣子的家夥,或許說歐洲的騎士同行們會因為自己的家人被捕捉而覺得困擾甚至是放下武器,但是對於日本武士來說則並非如此。

每一個武士之家的女兒都做好了丈夫在戰爭時期把自己當成人質的覺悟,也做好了丈夫將會棄自己於不顧的覺悟。如果說能夠為了丈夫的功業而死,這些女子都不會有任何怨言,而對於這種棘手的敵人,一味的隻是威脅根本是不可能達成效果的。

而真正的教育方式,就是出賣人和人之間的信任關係——將人和人,人和家庭之間的羈絆破壞的蕩然無存。

在日本傳統中,女性再嫁並不是什麼值得詬病的行為,其實一直以來在靖康之難之前,中國也對於女性再嫁這一事實並沒有太多的反感——原因的話,應該是受限於社會生產力,寡婦很難在自己的丈夫去世之後撫養子女的必然選擇。而在戰國更加是這樣,哪怕委身於曾經的敵人也要讓自己的兒女有機會存活下去,這種委曲求全甚至是被當成美德來對待的。

而破壞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從中下手就可以了。

講到莊周的故事的話,其中有一段是讓人記憶頗為深刻的,講的是莊周和其妻子田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