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說的名字,我似乎有一點……”
“不行!不能想起來!”
回憶的本身就意味著痛苦,不管是好的或者壞的回憶都是沒有辦法重現的東西——人生的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重來。也不會給任何人第二次機會。一旦失敗了的話,那麼就是徹底的失敗了,再來一次的機會什麼的……本來就不應該不存在。
而傾其所有換來的機會,自己……絕對不能夠踐踏,一定要將這份秘密存於心中,然後,如景嗣所願的,讓大家有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但是,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而且總覺得,那個人應該是一個特別特立獨行……”
“夠了!濃姬喲!”
明明剛剛還是要一副哭出來的表情,但是還是迅速的恢複了鎮定,然後找了找奉行所的壁櫥——果然,至少這套衣服還是存在的啊。
“諸君!現在正是大好的機會啊!現在的話,對於我們織田家來說……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向前伸出雙手,然後讓自己身後的披風飄了起來——那是紅色的,自己所最喜歡的顏色啊。
“咱的嶽父!美濃的蝮蛇齋藤道三,正在被自己的親子下克上而攻擊著!作為道三的女婿,以及濃姬的丈夫,咱應該迅速的出兵!然後拯救那個國盜才對!但是啊,僅僅隻是那種理由的話,並不是全部!因為啊……那不是咱上……織田信長的風格啊!”
“要平定亂世!掃除邪惡,那麼就一定要成為讓所有邪惡都畏懼的對象,即使是化身巨惡的話,咱也甘願承受!因為不……犧牲什麼,就無法,保護什麼!所以說!”
止不住的,開始了哽咽,但是還是努力的模仿著某人的姿態——張狂而富有煽動力,盡力的想要讓人相信那樣的進行著表演。
“所以……本次的作戰目標,不僅僅隻是救援齋藤道三!我們也要借著這個機會!拿下美濃,然後好實現天下布武的願望!不管是其他人怎麼想的,也不管權六他們是不是會跟隨我們行動,現在的話,馬上出動咱所有直屬的士兵,接著也派人和並川眾溝通,迅速的渡過長良川,和道三軍合流拿下美濃,登上金華山!”
“哦哦,這樣麼,的確是有著可行性啊,畢竟現在道三大人的身邊還有著明智家的勢力在協助作戰,要是能夠阻止三人眾還有齋藤義龍的取下他的首級的話,那麼我們就有大義的名分來拿下美濃了,不過……”
像是想要想起來什麼的樣子,讓信長也是捏了一把汗,但是不久之後,果然還是沒有想起來。
“嘛,天下布武麼?很有氣勢的口號啊。”
“恩……正是這樣啊……”
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自己的軍團開始了集結——和回憶當中的那種千軍萬馬不同,現在的自己能夠召集起來的,應該也隻有幾百騎數千人的兵馬而已,但是,即使是如此的話,也終有一日能夠回到理想當中那樣將帥雲集的場景的。
“呐,咱說濃姬啊,曾經的話,咱也希望過有誰能夠守護咱,然後代替咱去完成夢想,這種想法的話,你說是不是有一點太過於荒謬了呢?”
“雖然是有一點不切實際,但是這是女性都會有的夢想,對於其本身的話,是沒有任何可以指責的地方。”
“嘛,不過再怎麼說的話,現在也不是抱有那種夢想的時候了,畢竟現在的話,也隻有咱自己一個人才能做到了呢。”
木瓜紋的黃色靠旗之下,是有名的尾張之弱兵,可是現在的話,這些農家子弟也是偶爾的被那個主公本身所激起了戰意——並不明白為什麼,但是總是覺得如此的口號也好,結果也好,都一定會是取得勝利的樣子。
最遠的距離並非是空間上的,即使是相差幾光年的地方,能夠仰望著同一片天空的話,那麼多少還是能夠獲得一點共處一個世界的實感的,然而時間上的距離的話,則是確確實實的絕望——自己所處的,這個還算是有著希望的世界線上,自己還能夠創造一些什麼,守護一些什麼,然而那個人所在的世界線,卻是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的可怕世界線。而兩條線上唯一的牽連的話,也僅僅隻是自己對於那個人不能說出的記憶而已。
“所以啊……接下來的話,就交給咱了吧,這種事情的話,現在就由咱來負擔。”
在旁人來說的話,大概就是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任性的尾張大呆瓜在瞬間成長了,變得可靠了起來,然而唯獨隻有自己的話,才會明白過去的記憶是不會白費的。即使是不在一個世界線上,那九年的記憶也是有著充分的價值。畢竟不管怎麼說,那家夥始終還是一個負責養成的家夥而已,而現在的話,單單就是養成的目的,已經徹底的達到了。
反正最後如果說是要畢業的話,果然還是會伴隨著分離這一不會變的主題而成長的吧——所以,不管怎麼樣,即使是信長也好,在這次也隻能真的接受那種真的失去了某個男人的事實了,並且,最這次的話,是永遠的失去。
可即便如此的話,隻要是那份心意傳達到了,那麼自己也是不會有孤獨的吧,就像是那個人一直在自己身邊……不,就像是自己根本就是那個人一樣,扮演景嗣所曾經扮演過的角色然後發誓要守護某個男人犧牲了諸多信念而保存的希望。
“那麼,出兵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