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85 武家之殤(2 / 3)

明智左馬介,蜂須賀小六,長宗我部國親,都被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在保留領地的前提下被拘禁了起來,親族也好。那些平素對於自己相當忠誠的人也都會被進行了打壓,而在大戰之前這種行為就好像是自斷臂膀一樣吧。

並非是僅僅靠自己作戰,而是借力打力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對抗一向宗的時候,景嗣就利用了武家,而現在對抗武家的時候,自己則利用農民,永遠走不到戰爭的最前線,卻永遠的將戰爭掌控於自己的手心。

“聯名說是想要我收回成命啊,不用說了。趕緊抓起來,然後投入牢房,唔,這次的話,是讓人激動的大清洗啊。這樣的話,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對於大清洗這個詞彙,景嗣自己可是比誰都有著深刻的理解的,那麼當然。對於後果的話,他也會理解的最深——比如某位名字的含義就是鋼鐵的格魯吉亞人在大清洗過後自己的軍隊入侵芬蘭反而被痛擊這種事情的話。他也是不會忘記的。

所以在關東的上杉謙信得到了的,是天賜的良機。畢竟所謂的京都,實際上算是平民還有公卿們的都城,而鐮倉所在的關東,自古以來也有這所謂“武士之都”的名聲,既然景嗣都不會在乎所謂的武士之名的情況下。曆來維護正統受人尊重的上杉謙信就成為了很重要的希望——人人都希望毗沙門天王能夠再次站出來然後維護這一切,但是就連她自己的話,現在都已經開始懷疑起了自己所做事情的正確性,或者說,是武士的存在必要。

軍隊是必要的。武士是比要的,這種事情很早自己就明白了吧——沒有軍隊,沒有辦法立足,沒有軍隊就沒有辦法保衛國家。但是武士們一直以來在擔當保護者的同時也是同樣剝削者這一點是沒有辦法否認的事情。

“霍亂天下的是武士,平定天下的武士,這種事情又應該怎麼辦呢?沙門天王啊,請再次給我好好的啟示吧。沒有啟示的話,我真的很難再次揮下自己的劍。”

於禪室當中禮佛,反複著所謂的天人交戰——雖然說自己也好,別人也好,都認為景嗣的劍上沒有所謂的尊嚴可言,為勝利,景嗣可以在劍之外采用各種各樣的詭異狡詐殘忍的放肆回來取的勝利,這毫無疑問是不符合所謂武士道還有騎士道的戰略,但是也正是如此,他的劍上從來都沒有缺少過信念,向著一個目標不斷的前進而從來不會考慮停下,也不會考慮自己正確性的武士作為武器的話才是最好的,隻有這一點的話,是可以肯定的。

“既沒有辦法斬斷私情,也沒有辦法確定自己的信念,沙門天王啊,我甚至都有一些疑惑為什麼是我來擔當這樣的責任了呢?為什麼是我呢……如果說是別人的話,那麼應該能夠做的更好一些吧。”

為了守護國家,所以不整備軍隊而壓榨百姓不行,為了保護更多的糧食不落入敵人之手,所以說不從百姓們手上搶走糧食來作為軍糧不行,為了不讓殘忍的事情發生,所以說不做出一些殘忍的事情不行——這種事情的話,就是大名們一直所在做的,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如果說是一個心硬如鐵的人,那麼或許還可以輕鬆的麵對這種事情,或者像是那種幹脆已經心理畸形,能夠在別人的痛苦當中感受到無限愉悅的家夥也算了,偏偏是自己這種抱著想要拯救所有人願望的人遇到了這種事情的話,真的會很難辦的吧。

而現在,尤其是某一個人發起的廢刀令得到了除了武士外幾乎所有階層的人的響應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打擊——自己一直都是站在民眾那一邊的,民意也好,天意也好,都應該在自己這一邊,曾經的話,自己是如此的相信著這一點的,如今卻突然告訴自己其實對方擁有的才是民心,自己擁有的隻有武士們的擁戴,就像是山大王還有軍閥這種事情,就真的是一種足以動搖信念的打擊了。

“以平等來收買了所有百姓……應該算是那種事情吧,但是為什麼他成功了呢?難道所謂的人心。就真的是能夠那麼簡單的被收買的東西麼?”

這樣子的反複自問著,然後想起了當下的情況而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對於自己這個能征善戰的人,戰爭這種東西的最大難度永遠並不在於戰爭本身還有戰爭進行時,任何的敵人還有刀劍都沒有辦法讓自己退縮的情況下,唯一能夠讓自己有著恐懼並且想要逃跑念頭的,恐怕就是戰前那群家夥們的苦瓜臉了。

明明在自己決定出兵前他們比誰都想要趕緊出兵攻打上條景嗣。像是說“想要成為先鋒官”之類的請求自己已經不下聽過了百遍,就好像是自己出兵就像是武王伐紂那樣理所當然,順應天意,不做反而會遭天譴一樣的事情。但是當真正自己決定了的時候,他們又會比誰都快的開始推諉起來責任,人人都希望能夠奪取天下之後獲得一塊大大的蛋糕和寶藏,但是誰來擊倒那條守護金羊毛的毒蛇這一點,卻誰都不想成為伊阿宋。

因此,爭論的結果就還是和以前一樣——又一次的身先士卒。然後大包大攬的說自己承擔主力,自己的本部人馬將會是先鋒,而自己將會擊敗上條景嗣,這個難得給了自己希望的人。每每看到了那些醜惡的嘴臉還有諂媚的笑容的時候,即使是如自己恐怕也會想要中二病發作的感歎一下,“這樣子的世界趕快滅亡就好了,這樣子的武士都去死就好了。”

而目前的景嗣所做的,還真是自己戲言當中的事情呢——這樣子的世界。他沒有辦法滅亡,但是這樣子的武士。他是真的打算在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