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77 犬千代在印象中吃著紅豆餅(2 / 3)

“已經……沒有退路了。”

“世間的任何事物,追求時候的興致總要比享用時候的興致濃烈。一艘新下水的船隻揚帆出港的當兒,多麼像一個嬌養的少年,給那輕狂的風兒愛撫摟抱!可是等到它回來的時候,船身已遭風日的侵蝕,船帆也變成了百結的破衲,它又多麼像一個落魄的浪子,給那輕狂的風兒肆意欺淩!”

這是確確實實的憐惜,真是難以想象曾經的前田利家終於也成為了如今這樣子的姿態——無關乎自己的生死,而隻是想要魔王的性命,這種事情的話,又和他殺死的那個瘋子是多麼的相似?而不同的是,作為後輩的話,景嗣是會給他一個動手的機會的。

身邊的護衛沒有動手,而身前的魔王也沒有移動的意思,就好像是迎接一個老友那樣,伸出了雙臂——而回應他的,則是一支短槍。

原因啊,道理啊,這種東西麻煩的東西,後世的世家還有小說家一定會安上不少的吧,

毫無疑問,眼前的男人對於自己的恩情的確是相當的重大,在年輕的利家心目當中,他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英雄——即使是換下了陣羽織穿著那身和服,在奉行所比幾十歲大爺還要慢行走的速度,也會被兒時的自己認為是一種悠然的表現。

荒子前田家的傳承教會了自己怎麼拿起武器卻沒有教會他在怎麼做人,或許說自己的槍能夠穿透層層肋骨還有經絡直擊對方的心髒,但是到了廚房裏的話就會變得不適應起來,而當自己局促的因為貪玩,帶著一身臭汗而坐在了餐桌前的時候,是這家夥端來熱過很多次的飯菜,然後抱怨著給自己筷子。

而自己想要殺死他,兩次。並且還是在第一次得到了原諒之後第二次還是那麼做了的情況下——單單就這一點來說,不管理由再怎麼充分。他也難以原諒自己的無情。所以說不管是否能夠成功的刺殺,但是自己的話一定死在這裏。

要是這家夥知道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笑自己的是笨蛋的吧,但是的確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若是後退,那麼自己的存在價值在哪裏?自己應該怎麼自處呢?那種事情的話,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精疲力盡的。向著那個男人的懷抱走著,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那樣將槍刺入胸膛——順帶著,右手還是做好了防備來防止近距離的手銃射擊,就連這種時候都很懷疑對方的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差勁了呢?

長槍刺入,從身後穿出,根本不需要用肉眼確認就可以確定刺穿了的是心髒的部分——但是對方偏偏的還是那樣的站著。

一套娓娓動聽的話隻是一首山歌。一條好腿會倒下去;一個挺直的背會彎下去;一叢黑胡子會變白;滿頭卷發會變禿;一張漂亮的臉蛋會幹癟;一對圓圓的眼睛會陷落下去——可是一顆真誠的心哪,凱蒂,是太陽。是月亮——或者還不如說,是太陽,不是那月亮;因為太陽光明燦爛,從沒有盈虧圓缺的變化,而是始終如一,守信它的黃道。

而現在的上條景嗣給他的感覺,便是這樣的吧——穿透了,但是於事無補。就好像是穿透了海市蜃樓一樣,沒有半點實感。雖然從本身來說的確是稱不上太陽那樣的東西那麼偉大。而不變這一點的話,是確確實實的就和陽光別無二致。

“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沒有死?”

“抱歉了,我的確是還沒有死,但是也不用擺出那種驚訝的表情吧,就好像是見鬼了一樣。這可不像是久別重逢的表情啊,犬千代。”

“明明已經確實的破壞了心髒了,但是為什麼還會活著……接下來的話,是要攻擊腦麼?”

“真是蠢貨……無可救藥的笨蛋,你到底為何而來?”

“當然是為了討伐魔王了。但是,為什麼還會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