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近?恕我直言?陛下,臣下和您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吧,雖然臣下做的都是一些違背武士之道的事情,但是不管是聯姻,謀殺,調略也好,臣下都是以最小的傷亡來解決戰爭的,和您這樣總是動不動就會舉起屠刀的人相比,實在是看不到有什麼相近的地方。”
“價值觀很相近,但是行事方式上不同,我的話,也是一直在以最小的代價完成天下平定的過程,就這一點的話,你或許應該無法認同吧?”
即使是鐵麵之下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從語氣上來說,這並不像是在說謊——作為一個擅長玩弄陰謀的人,宇多喜直家至少對於分辨謊言和實話的能力還是擁有的。不過對方這個家夥手下的人命究竟有著多少,想要具體的統計出來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十萬?二十萬?直接或者間接死於他手下的家夥,應該都已經超過了這個數字吧。在這個島國之上做出如此的殺戮之行的人,他還是第一個。
“隻不過,你所想要做得到的事情,僅僅隻是盡可能,而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是徹底不留隱患的完成。換句話說,你的目標不過隻是治標,而我的目標,則是根治,這一點從對於一向宗的處理上來看你應該就能清楚的吧?”
“誠然,但是一向宗是一向宗……”
對於景嗣作為武家的最大功績,那麼當之無愧就是滅亡了一向宗這一點——一點不留,直到現在為止,那個原先已經差點將信眾遍布天下的宗教已經幹幹淨淨被抹掉了,典籍。卷宗全部被銷毀,而各地有新的一向宗傳教者也會被治罪。
“在我看來,都一樣。”
“怎麼可能,普通人怎麼可能和那些邪僧一樣呢?武士和那些普通人是理應受到保護的,而並非是……”
“開玩笑。原來我倒是以為你會比其他人更加聰明,不過現在的話,也不過爾爾,要是鬆永久秀的話,那麼一定會很快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像是有些失望那樣的歎了口氣。接著開始了解釋——這種事情對於景嗣來說已經算是很少見的事情了,一般來說,他也隻會對思維跟得上自己的家夥加以重用,不過現在的話,因為人手的缺乏他就不得不稍稍的做一點妥協了。
“我問你,和一向宗作戰的時候。那些僧兵是威脅麼?”
“僧兵雖然久經訓練,不過人數也不多,和武士比起來的話威脅並不大,一向宗最可怕的一點還是……”
“還是龐大的人數對吧?換句話說,也就是那些被煽動起來百姓是吧?”
“可是他們也是被煽動的。”
“他們總是那麼說,所以永遠的沒有責任,而在我看來。不管是一向宗的和尚,還是聽信了他們的家夥,都是禍亂的根源,你看看這些百姓,沒有了一向宗之後,他們就消停了麼?這才幾天,明明知道我是叛亂的一方,但是自備武器加入我們的百姓們還算少麼?”
說起來,也的確算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現狀吧——兩極分化嚴重,平頭百姓們也開始清楚了站陣營的重要性。像是刺殺者那樣的“勇者”固然不少。但是願意成為自己嘍囉的家夥也不在少數。
“哈,反正魔王手下從來不會缺少小兵,這種事情是當然的吧,今天討論的議題也不在這裏,我隻是想要表明。我所想要帶來的秩序麵前,所有阻擋者我都會毫不留情的鏟除……而即使是民眾,我也會加以訓誡。總之,不提這個問題了,丹羽長秀的手下人都是很難以離間的對象,我倒是想知道,你大概有怎麼樣的謀劃可以達成你的目標呢?”
“的確,丹羽長秀大人的親衛武士是難以使用利誘或者說離間的方式完成調略,隻有小人才能誘之以利,而像是那些君子的話,隻能欺之以方了,一旦讓他們意識到這場戰役是沒有勝利的可能性的,為了保護內府殿下,我覺得應該能夠輕鬆的找出幾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