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33 外道的火刑奇跡並不存在(2 / 3)

將高鬆的壕溝當中填入火油木柴,在此刻成為了一切的禍根——毛利家從不缺乏擅長射擊的弓手,而第一次從天而降的弓矢齊射就徹底的引燃了那些引火之物,在春天原先還顯得濕潤的戰場上,一股瞬間讓人覺得幹燥的煙柱馬上升騰而起,高鬆,遭遇火攻。

長島,岐阜甚至還有京都,這些被火災肆虐過的城市或者城堡,說來丹羽長秀一次一次都是親身經曆著的——每次,他都是看著景嗣一邊籌劃,一邊點燃起衝天烈焰焚燒敵人,而對於如此火攻的下場,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火本身需要的燃料在城內隨處可見——木頭,紙板,但是在長島的時候也有聰明的和尚選擇了拆開了那些東西來阻止火焰的傳播,可是到了最後,他們才發現真正讓火焰迅速在城內傳播的最佳燃料,恰恰是人。

哀嚎著的,狂奔著的人將火焰傳播到跟多地方,接著將整座城點燃,即使是有著充足的隔離帶並且將這敘種射殺,但是火災所造成的濃煙依舊是殺人的利器——僅僅隻是一瞬間,整座高鬆就被火焰所環繞,滾滾的濃煙當中,甚至已經看不到原來的天守閣。

“停!可惡!”

如果傳說當中的火之精靈沙羅曼蛇那樣,火舌的舔舐之下,原先是用來進行防禦的城牆如今卻成為了逃生的絕望之壁,而麵對突然升起的大火,正要一騎衝進城中的島清興也隻能讓從騎開始繞過這座城——類似的場景,每個經曆較多的織田家臣都見過,這座城也好,城裏的人也好,都已經沒有救了。

“這是……”

景嗣喜歡在夜間進行火攻。一是為了隱蔽,二是為了更好的觀察火光來判斷火攻的成效,但是在白天的話,其實這種大規模的火攻也未必不壯觀,黑色的煙柱。幾乎要遮蔽陽光。僅僅隻是一瞬間,剛想著原先應該如何應答的,再會的詞語則馬上了成為了無用的東西——就算是這樣,自己也不會失去理智而喊著什麼要衝進去什麼的,因為那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終於……是這樣麼……”

那是早就應該想到的事情。那是應該早就預料到了的情況——如今的一切,僅僅隻是對於之前代價的償還。

為了在這個時代取得先機,織田家打破了很多規則,一些原先在戰場上,所堅持著的規則。

以殲滅取代了擊潰和驅散,以槍炮取代了武士刀。將很多陳舊的戰場規則變的開始直接起來——畢竟在這家夥眼裏,戰場本來就應該是一個毫無道義可言的地方,所以徹底的奉行叢林法則,也的確不是什麼錯誤的事情。可是就算是他,他也沒有辦法,那一片纏在了戰場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被自己扯下之後,原先一猩以保護自己的法則如今也開始變得不適用了起來。如果說是普通的戰國。那麼毛利家應該是不會做到如此之絕的吧。

為了得到“領先於普通戰國的軍力”這一事實,要付出的代價才剛剛開始——變得凶殘的並不是隻有自己,也一定會有敵人,如今的場景,也僅僅隻是第一次的代價而已。

“為什麼……這種事情……是為了什麼……”

勝利,毫無疑問的勝利,直到現在為止,己方的軍團依舊在作戰並且逐漸的讓西國之敵陷入了崩潰當中,但是如今的勝利,已經成為了毫無意義的事情。

人生的價值究竟在哪裏?不斷累積的名利或者財富麼?就這一點來說。丹羽長秀的人生已經是很有價值了,或者說對於大多數這個時代的人,這個時代的武士,甚至是景嗣所處時代的大多數人來說,這樣的確是很有意義的事情。但是。對於丹羽長秀來說並不是這樣的,畢竟,他是景嗣的弟子。

要說是內政方麵的教導,那麼景嗣的作用並不如村井貞勝或者說是平手政秀;武藝上的教導,自從五郎左十六歲開始景嗣就已經打不過這家夥了;而要說是智謀這種東西的話,景嗣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麼高智商的家夥,至少比起這個時代的聰明人,自己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高不成低不就,僅僅隻是會給自己的弟子講講奇怪的意味不明故事的男人最後卻被堅決的認為是自己的人生導師的原因。恐怕就是對於價值觀的確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