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10 某個女人的名字(1 / 3)

“怎麼?對於這次的勝利沒有什麼感觸麼?”

“有,但是並不是什麼合時宜的感觸,所以還是不說了。”

默默的喝著自己瓶子裏而非是盞中的酒,然後椅著瓷瓶——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這樣子的美酒,雜賀孫一還會如此的不上心的確是一件少見的事情。

這次合戰的結果,當然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勝利,那種勝利的程度來說,比起景嗣曾經所經曆的任何戰役都要完美——除去武器上的損耗外,人員上除了幾個倒黴蛋被流矢射中就幾乎可以說是無傷。在成功的誘殺了尼子晴久之後,接著在追趕的過程中又成功的利用了新宮黨和嫡係派別之間的矛盾進行離間,最後斬獲頗多。在成功的解決掉了尼子家可能和毛利還有大內聯合起來的隱患之後,備中地區的大門就已經徹底的展開了,一旦隻要是攻略下了備中高鬆,那麼山陰山陽兩道的陷落不過就是時間問題了而已。之像是這樣子的完美戰果,足夠是讓幕府將軍親自寫來感狀的地步了,雖然那家夥的字又不是特別好看,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麼幾句誇獎的話……

“是對於我的手段有所不滿麼?這種事情,真不像你這種外道會有的想法啊,我原來以為你應該會更加容易接受一點。”

“不是有所不滿,認真的說,那樣的策略的確是不錯,在一騎討的時候下手暗算……這種事情就連公方殿下都沒有做過呢。敢為天下先。的確算是有勇氣,但是我所考慮的事情。是處於攻方的那種。”

“攻方?”

“大概算是職業習慣吧……”撩起了頭發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好,應該算是沒有什麼問題,喝悶酒又沒有人聊天的話才是最容易醉的呐。“你要知道,以前我們可是雇傭兵,雇傭兵的本質你是知道的吧?為了錢賣命。”

“然後呢?”

“然後?今天的雇主就有可能成為明天的仇敵,而明天的仇敵就有可能是後天的雇主,所以我們在為了誰作戰的時候。也會一邊的思考著自己雇主的弱點然後加以突破,因為誰也不清楚究竟哪一天我們還會在何種地方以何種立場再次相見。但是如果以後有一天讓我們來麵對織田家這樣的敵人的話,那實在是一件很難以讓人笑得出來的事情……”

利用了所謂“科技”的雄偉力量,然後僅僅隻是對於武器進行了一些細微的調整之後,所能夠造成的破壞力就已經被確定了——比起鐵炮手來說,鐵炮本身要更加可靠。機器比起人來要靠得住這種事情是早就已經確定了的,不會失誤。不會害怕,也不會有任何思考的工具僅僅隻需要火夜有維護就可以重複殺人的工作,接著再把殺人這種事情的罪惡感推給機器。試圖用機器殺人來掩蓋人殺人的本質……這種事情,的確是很難讓人笑出來。

“如果殺人失去了罪惡感的話,那麼我們活的價值也一定會被削減的,所以那樣子的場麵。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

槍膛的損耗,火藥的損耗,清理然後再裝填,將連在一起的火繩重新分開,這種事情的確是很麻煩。但是麻煩的回報也同樣的讓人覺得合理,像是這樣子的壓製性火力所需要的僅僅隻是金錢還有維護而已——後者的人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成本。而前者的話隻要是能夠殺傷敵人的話,那麼景嗣就一定會開心的支付賬單甚至是讚揚自己的後輩敗家有方。

“先不提這個了,稍微的說一說之前約定好了的事情吧,對於戰場這種地方,為什麼那麼熟悉一點陌生的感覺都沒有呢?”

一邊嚼著下酒的奈良醬菜,一邊看著某個女人從哪個銀盒子當中抽出的卷煙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一樣,稍稍的有所停頓之後,她還是選擇把煙放回了盒子裏。然後說起了某個故事。

……

亂世是從什麼開始的?應仁之亂?東西軍對立?那種事情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對於編年史作家還有那些大名來說,他們需要通過曆史來得到自己所需要的名分的時候,他們就會去看史書或者幹脆直接自己寫一本。但是對於老百姓來說,亂世這種東西,僅僅是在於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能夠得到保障日子的總稱而已。而當紀州的混亂開始的時候,對於某個女孩母親的亂世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