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02 萬千代(2 / 3)

隻要有著能夠繼承自己事業,並且和自己性格相似的長男的話,那麼利用這孩子身上的血液就足以得到那個女人母家的支持,而和那個女人性格相似的次子,對於長政來說隻不過是一個錯誤而已——將錯就錯吧,如果說自己的長子要繼承家業,那麼為了表示對於織田家的靠攏,也遲早是會需要派出人質的。那種事情,就交給次子來做就好了,反正那家夥的話死掉了也隻是為了兄長而死的代替品,有著這種可能性的話,他應該當成榮幸才對啊。

而在把這家夥趕到當時還叫吉法師的信長那裏去之前,這個混蛋才想起了給自己的孩子起一個名字——萬千代,這就是這個男人給與次子除了生命外的唯一東西了。

……

“萬千代?”

“說了不要叫那個名字了,那種名字,不是我!”

“那麼……叫你米五郎左怎麼樣。”

從小就作為主公的近侍而存在的自己,究竟有沒有發過脾氣呢?像是小時候的自己的話,印象當中僅有的幾次發怒大概也就是那樣子的事情吧——總之,無論如何都不想聽見那個名字,那個對於自己這樣的男人所起下來的名字,對於自己根本就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或者親情的體現,從丹羽長秀自己的理解來說,那種名字,根本就是侮辱。

接著,這個明明有著萬千代幼名的家夥就用起了米五郎左這個稱呼。事實上這個稱呼並不是什麼有美好寓意的稱呼,相反,一般說用來給那些沒有資格使用姓氏的平民所用的名字,要是別人被這樣說的話,估計早就暴跳如雷了,可是即便如此,丹羽長秀也依舊固執的認為這也比那個名字好。

萬千代那種名字……真的一次都不想再聽見了。

而再後來的事情,不少人都已經知道了,某個叫做上條景嗣的人究竟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呢?這種數據已經很難以量化了,而對於丹羽長秀來說,這個男人毫無疑問是自己人生重要的轉折點。

第一次去找丹羽長政的時候,這個男人不過隻是名義上的信長師傅外帶上一個寺社奉行,比起說丹羽郡的豪族加上掌管民生的丹羽家家督來說簡直什麼都不是。在像是很威風的那樣斥責了那個老混蛋的不負責任之後,景嗣的下場不過隻是被一群夥計痛打了一頓然後趕了出來——有的時候義正言辭或者說正義在自己這裏也是沒有辦法戰勝豪強的,至少在隻有嘴炮沒有鐵炮的時候一定是這樣的。那個時候的自己替景嗣擦著藥,也同時感到稍稍的有點欣慰。

盡管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盡管沒有改變任何現狀,但是這已經完全足夠了,有的時候自己所在乎的,並不是誰做到了些什麼,而是誰想為自己做些什麼,就算是沒有一個好結果,但是至少付之行動的話那麼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而那個被揍的鼻青眼腫的家夥,一邊喊著疼,一邊又不服輸的說著下次一定要讓他好看雲雲的話,那種鬥氣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成熟的家夥,

不過,唯獨在承諾上,景嗣極少失言,即使是對於一個孩子的承諾也不例外,第二次到丹羽郡的時候,他的身後跟的是一支軍隊——在長良川旁打敗了齋藤義龍,又火燒的稻葉山城寸草不生,將美濃全部納入掌控的家夥並沒有忘記當初說過的話,那一次到丹羽郡的時候,那個混蛋就已經跪伏在了道路旁邊汗流浹背戰戰兢兢的討饒了。不久之後,在信長的主持下,丹羽家的家督位置被交到了自己手上,連帶著自己的那個混蛋老爸和沒用的哥哥都成為了過去式的時候,他才開始擺脫自己的童年陰影,然後打算做自己,然而即便如此,有的東西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