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了鈴木十鄉還有雜賀的自治權力不假,但是這所謂的權力,也是建立在了聽從指揮的下場上,雜賀孫一能夠和景嗣進行交涉的前提,也隻是掌握在分寸之內,要是過了某種度的話,想必織田家的大軍就一定會很快的出現然後重新讓這些家夥們想起什麼叫做敬畏。畢竟紀州在賬麵上依舊是屬於織田信長的直屬領地,兵役的抽調依舊是領主的固定權力。
“從現在開始,紀州已經被劃給我來管轄了,於是之後的話,雜賀眾應該會跟隨我的軍勢進行調動。”
“啊哈?紀州?六十萬石的領地就如此的交給您了?還真是大度的決定啊,加上河內還有和泉的話,真是恭喜內府殿下如此年輕就成為了百萬石大名了啊,這樣前途不可限量的話,提前把自己綁在您的戰車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謂外道必然就是外道,即使是這種時候也不會有什麼顧忌,一邊在別人的墳塋麵前隨著撒著春天路邊草叢當中隻有銅錢大小的小花,一邊則叼著南蠻的卷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對於這種行為,丹羽長秀也已經懶得阻止了——反正對於這種女人來說,目前的作戰也好,在誰手下做事也好,都隻是一種勞動或者說工作而已……應該是那樣子的吧?
“並不是毫無代價的,隻不過代價並不是由我支付的,目前我的一切,並不是由於我本人的努力而獲得的。”停頓了一下,像是擔憂一樣的,說出了讓眼前女人差點把卷煙掉在地上的話,“在你眼裏大概並不是什麼合算的買賣吧,用了一百三十萬石換來了別人的六十萬石。”
“等等,那麼龐大的石高是指?”
“沒有錯,公方殿下,不,景嗣叔把他除了美濃之外的所有封地全部奉公了,除了岐阜城之外,還真是毫無保留呢……真是的,不知道這樣做會死的麼?”
嚴格意義上,並非是還有所保留,而是切切實實的沒有任何保留。屬於自己派係的家臣已經分割出去了的,像是甲斐,丹波,四國之類的領地不算的話,他擁有的領地除了美濃全部上交——四國是蜂須賀還有長宗我部的,丹波是明智的,甲斐是武田的,越前是鬆永的,而美濃保留的意義,也不過隻是因為這是留給孩子們的禮物。如此的回歸於原點,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是功成身退,但是對於上條景嗣的話,則完完全全就是自尋死路。
依靠權柄所犯下的罪行並不是毫無代價的,即使是憑借著那種權威的豁免可以免於一時的責罰,也並不代表代價就不會被確確實實的支付——隻是延遲而已,等到當權力不足以保護自己的時候,那麼就是償還的時刻了。
“這樣啊,既然是公方殿下的決定,那麼一定會有他的理由,將雜賀眾托付給你而不是其他人,這是信賴還是別的什麼的原因,恐怕也隻有以後才能夠明白。說是故弄玄虛也好,說是思維超前也好,總之他所做的事情一般人是很難立刻理解的。”
“先不管這些東西了,等到事情結束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找他談一談的,但是現在的話,還是想想怎麼處理尼子晴久吧,要是等到禦台所的人馬推進到出雲再動手就太晚了,而且現在不動手,可能之後就會更加麻煩了。”
“不像你的風格啊,我還以為內府你會等到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采取行動,現在的行為有什麼依據呢?”
“依據的話,就是尼子晴久本身的行為吧,交手雖然隻有數天,但是對於尼子晴久這家夥的話,有沒有改觀呢?”
“不輕視對手,不高估自己,這種事情我還是做得到的,尼子晴久這家夥的確不是傳聞當中的草包,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家夥。”將卷煙隨意的扔在了的地上,然後用木屐踩滅——似乎這家夥不太擅長穿木屐行動,比起木屐,她應該還是更加喜歡行動方便的草鞋才對。“要是收拾掉他的話,最好還是多費一點腦子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