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用來當成加入的理由就已經足夠了。
而安居於下京區,如此的看著自己短暫的天下,還有那些揮舞著武器忠實於自己的仆從們,名為上條景嗣之人,在迎擊明智光秀之前,做出了最後的發言。
數日前,還被會被指為叛逆的人,如今卻在民眾的跪伏下騎馬前行——當初織田家上洛的時候,可是不同於其他大名的實行了德政,但是偏偏是實行了德政的織田家,大概也算是在曆次占據了京都的大名當中民眾忠誠度最低的那個,這種結局,還真是耐人尋味。
“民眾,是麻木的!民眾,是無知的!民眾!是無能的!”
毫無猶豫的,以這樣可以說是駭人的開頭,眼前的魔王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諸君!我們自從自界港出發而來,已經占據了京都,這個國家的首都三個日夜,起初我們隻有兩萬五千人,而如今我們卻擁有了四萬人,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誌同道合之士將會加入我們,所以可以預見的是,隻要我們繼續下去,就一定能夠以疾風怒濤之勢奪取天下!”
所謂的“惡”,是有聚集性以及傳染性的,像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一點就能夠很好說明了——就像是看似名聲在外實則充滿了銅臭味的學府當中是培養不出大師和政治家,隻能培養出黑心商人還有無良政客一樣,出汙泥而不染的故事畢竟隻在少數。更多的人還是會根據社會的潮流來選擇自己的顏色,所以必要的時候,為了融入所謂的主流或者說是自保,即使是把自己染成黑色這一點,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充滿了汙穢和貪婪藻類的池塘裏,是不會長出君子蓮的。
所以,占據了京都這幾天的過程中,加入景嗣這一邊的人除了是各地的浪人和野武士外,還有自發的,原先屬於中立的家夥們——總之,他們一定認為這樣子的叛亂隻要是充滿前途和可能性的,就算是加入也無所謂吧。因此隻要給予足夠的時間,那麼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景嗣而已。
“但是……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是那麼認為的,我以為我們進入京都,將會遭受抵抗,將會被攻擊,因此我收斂了軍勢,小心翼翼的開拔,十分謹慎的駐紮,因為我害怕,懼怕著京都之人將會把我們扼殺在這幾天當中。”
“不過,看起來是我實在是想多了,這群家夥,隻不過是家養的家畜而已,所以不管是誰當他們主人,我想他們都不會有怨言的吧?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反正存在的意義就是被殺戮,被掠奪,所以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有自己的意識的,也正虧了這一點,諸君才能夠過去幾天裏,一直放心大膽的索取一切!因為比起他們來說,我們是更能自己操縱自己命運的強者!繼續追隨於我,接下來我們將會得到的,是整個天下!”
“然也!然也!”
數萬惡徒的歡呼,還有其餘數萬人的沉默,這種詭異的情況在京都街道上就確實的發生了——日本人的確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家夥,隻要是拿著武器的家夥們一旦被侮辱,就喜歡來一個什麼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但是但凡在真正的大事前,他們又是一群“德川家康”式的人物,被如此的侮辱著也不會覺醒。
“今天,我們可以奪去他們的財產,他們是不會反抗的。明天,我們可以去淫辱他們的妻女,他們也是不會反抗的,後天,我們奪去他們的生命的時候,他們還會反抗麼?大概會的吧,總之,對於這種人來說,他們不就是和畜生一樣了麼?隻要能夠讓自己活下去,那麼其他都會無所謂的。真是一群可悲的家夥啊……為此,我甚至要留下幾滴眼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