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啊,自己或許就是一個從內新開始就汙穢不堪了的女人呢?這樣子的自己確實的想要把眼前的幸福長久的占有下去,是不是太過於貪心了啊?而自己所不能擁有的幸福,隻要交給自己的孩子們,那麼他們的人生一定會很美滿的。所以,如此的祈願著,這就是明智光秀的悲願——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景嗣,所以也很清楚景嗣一定做出的選擇的。如果說必須要在織田信長和自己當中做出選擇,那麼他一定會選擇那家夥而不是自己,不然的話,他所背負的,所背棄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將自己所不能獲得幸福交托給下一代,這樣子的溫柔就是她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隻是有的時候,太過於溫柔的話也會讓人覺得困擾——至少現在的景嗣,的確就是那麼想的。
織田信長如果是自己奮鬥的目標的話,那麼明智光秀對於自己來說,就是支持著自己奮鬥著的動力,比誰都理解自己,所以,為自己的生下的那一雙孩子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最大救贖——就如同連接著穿越前後兩段毫不相幹時間的銜接,想自己溫柔的伸出了手,跨越了那些斷層,然後充當了時間的當中媒介,給予了自己一種久違的“家”的感受。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生活的時間也會漸漸地開始放慢——即使是岐阜城的大鍾依舊會絲毫不遲疑的繼續敲響,然而所度過的每一天都是好像久久不會過去的綿長幸福。如果說光秀也是貓係女子的話,那麼屬於她得的位置就像是一隻美麗而又迅猛的母豹——有著美麗的花斑,而又不能收起貓掌當中的利爪,看似平靜,但是實際充滿著危險,著這樣子的女子相處,如果不是景嗣的話,那麼一定會是一種提心吊膽的經曆。然而所幸,和她在一起的是那個上條景嗣。
豹子依舊收不起利爪,所以有的時候擁抱也會變成撲食的撕咬——這種事情是天性使然,沒有人能夠改變,但是或許,就是有那麼大刺刺的人能夠接受這一切,如果說是利爪入體的話,疼痛是難免的,而景嗣就是那樣子接受了這種疼痛,然後緊緊的擁住了這隻母豹的人。充滿血腥的雙手也好,在抱緊孩子還有妻子的時候,一定會是有力而又溫暖的吧。
岐阜的城堡,是和別處不太一樣的地方,算不上是特別華麗,因為高聳的金華山交通也不是那麼便利——大火過後所出現的生命逐漸的開始了生機盎然,七年之後在灰燼當中的樹木依舊在冬天堆積著積血,如果不是樹林間依稀可以見到的刀劍還有焦痕,沒有人會想到這會是曾經的戰場。
於是,留著一頭柔順黑色長發,總是喜歡穿著白色的雙排扣大衣,緊緊地跟在自己身後,用著幸福的小女人姿態笑著的女人,以及隨著時間過去而顯得憔悴,不過依舊還是如當初一般堅強的男人就於這座溫柔的牢籠當中居住了數年——以一種溫柔的陷阱,將野心,還有欲望消磨殆盡。
而光秀所最想回到的,就是岐阜城的城堡——又是一年冬天,在這種時候如果擁抱著自己的孩子,那麼就太好了,溫暖的壁爐還有孩子們那平靜的呼吸聲,就是最好的慰藉,對於承受了太多不幸還有亂世當中汙染的女子來說,這裏這就是自己最好的歸處了。
火爐的燒著的木炭聲,就好像是歌頌著屬於女人的喜悅——能夠在這個時代找到自己的知己,在如此的廣袤的土地上相遇相守,不正是一首最為溫柔的歌謠麼?即使是,必須要用那溫柔的聲線,去描述扭曲的未來。
……
仍憑父母正在不同的戰場上努力著,孩子們卻依舊隻是在安土城的天守閣裏安穩的進行著睡眠——他們更加喜歡岐阜這一點被考慮到了之後,屬於他們的房間依舊會是同樣如舊的陳設,縱使外麵兵荒馬亂,穹和悠還是能夠在風雪大作的天地當中尋找到一方屬於自己的溫暖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