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65 再契約(3 / 3)

“真是的,信長大殿,這家夥啊……”

戴著烏帽子塗著黑齒的公卿剛剛想要發話——現在是關鍵時刻,總之,光秀的部隊趕到之前,絕對不能夠讓信長離開這座寺廟,所以,為了應對各種情況,他也是做好了各種預案的。可是,任何語言藝術,也是需要有說出口的機會的,像是現在自己喉管直接被割斷的情況下,他已經什麼都做不到了。

“叛徒,看著我的眼睛,感受我體內流淌的複仇之力。”

那樣子的憤怒,這個公卿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這種時候想起來也已經沒用了,隨著他的倒下,武士們也很自然的把眼前的人當成了刺客——一手拿著一把如同魚骨那樣的長劍,一邊搜索著這個公卿屍體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目中無人了吧。

不過在這之前,這個黑衣男人總算是拿出了自己的證據,保住了性命——那是一封書信,從花押上來看,那桔梗紋象征的是誰已經很明顯了,而其中的內容的話,所能造成的震撼似乎會更加大一點。

“信長大殿,惟任光秀她謀反了,這是證據。”

能夠在自己麵前殺人搜屍,這樣子的暴行不管是出自於什麼原因,都是作為天下人所不能忍受的,幾乎是挑戰自己權威的行為,就算是家臣的話,那麼信長處罰起來也不會有任何手軟。然而現在,她卻選擇了接過那封信,然後相信了眼前的無禮之徒。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畢竟光秀的大軍數量太多,我們是不可能力敵的,而在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公卿還有茶人們——這些名滿天下的家夥們啊,多半都是人品不怎麼樣的家夥,要說是在場不知情的人,可能都沒有幾個,所以眼前的少女絕對不止是被一個人所背叛,而是被幾乎所有人背叛而不知道的蠢蛋。

如此的尾張大呆瓜,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所以,就讓自己來保護她吧。

“那……就相信你一回吧。”

猶豫著,下達了指示之後,某個渴望著命令很久的男人就開始了動手,原先並不是特別熟練地劍術,卻在這種時候趕超了許多劍豪——如果島清興在這裏的話,應該大為驚訝的吧。

刀刀致命,但是同樣的都沒有選擇馬上會死的地方下手,而是挑準了最為薄弱,會帶來許多流血和痛苦的地方下刀,比起說直接以“殺死”作為目的,這個人想的更多是“懲罰”。

親自這樣子的進行著殺戮,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如今的話,這種動作卻讓自己有著一種病態的快感和愉悅——殺人者不可能不受影響,隻是因為平時的時候,這個家夥總還是有著家人們治愈著自己所以才得以保全正常人的姿態,不過既然是現在,在剛剛經曆了那一切之後,他是不可能繼續保持淡定的了。

揮刀,振血,究竟是不是殺死了無辜者這一點,景嗣也不清楚,但是可以確認的是,現在的威脅已經被確實的消除了——無辜者的鮮血是罪孽,但這種事情他早已經習慣背負了。

“那……現在,信長大殿,我們快走吧。光秀大人的部隊,現在應該還在接近當中。”

如何相信一個身上有著那麼多血漬和硝煙味之人的話呢?那就看看他的眼神吧——平淡,冷靜還有誠懇。

這一次的話,一定會成功的吧……一定,一定會成功保護她的吧?

如是的祈願著。

然而,所謂曆史是不可修改的這一點,景嗣始終還是沒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