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成為魔王的話,那麼我就來成為魔女就好了。”
這種心意,是從來沒有變過的。
比叡山靈場,比起因為一向宗而受到連累,和地域遙遠被遺忘的恐山不同,供奉著道三靈位的比叡山,現在也已經受到了大軍的圍攻——沒有任何理由,沒有討伐的借口,而是堂堂正正的恃強淩弱的行為,如果真的把這件事情做成了的話,那麼光秀的目的也一定能夠很順利的達成了吧。
“你……給我趕緊送信過去給公方殿下,現在隻有他才能阻止這個了……”
跟隨著光秀的藤原佐為是明智光秀的支持者不假,但是同樣的,他也不希望看見光秀真的踏上了那條背負罪孽的道路——說認真的,或許光秀就是那種”理想當中的女性“而會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因此,在魔女剛剛踏上了登山的道路的時候,佐為就派出了報信的信使。現在能夠挽回局勢的人,隻有上條景嗣。
而相同的是,造成這種局勢的人,也不正是上條景嗣麼?
如果說……景嗣是屬於一個人的就好了。
那樣子的話,光秀也就不會苦惱了吧。她的確是渴望著獨占景嗣,但是也同樣有著自己的原則——有的時候,因為愛或者正義之名,人們可以做出許多很多實際上和那種事情無關的傷害行為,不過光秀做不到,所以她隻能選擇的是用另外的方式來獲得關注。
的確,她拿捏到了事情的要害,真正的以退為進大概就是這樣子的意思——看起來是失去,但是的確是真正的獲得,作為一個良心還沒有被狗吃完的人,景嗣是絕對不會忘記一個為了而死,一直對於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的,隻要光秀做到了的話嗎,那麼因為內疚,因為虧欠,景嗣就絕對不可能忘記光秀。
或者說,再多一點信任就好了呢?
正當背著桔梗紋靠旗的軍團正在準備燒山的同時,景嗣卻還是呆在安土城下按兵不動。
幾乎在半藏傳來了東海道的那個隻是影武者消息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所以說最為正確的方式,應該是立刻哪怕隻身趕到比叡山。這樣子的話,光秀的想法就會立即破產——人們一定會又一次的將所有罪惡歸咎於自己的,那樣子一切就都有轉機了,而真正讓他止步的,是一個可能性……
“在下建議,公方殿下最好還是放棄光秀大人會比較好哦,不然的話,一定會有讓你後悔的事情發生的。”
“開什麼玩笑……我隻能確定,如果放棄她的話,我才會後悔,那種事情,我怎麼能夠接受,我一定好好把這家夥帶回來,然後好好教育一下才行。”
難得的被土禦門以一種相當強硬的姿態攔住了之後,景嗣還是能夠忠於自己的本心進行著決策——光秀對於他來說,是真正的糟糠之妻,所以說什麼也絕對不能夠拋棄。自己欠光秀的,已經太多了。
“但是,你也清楚明智光秀這個名義的意義的吧?”
“我清楚……但是她並沒有那麼做不是麼?一直隻是我想多了而已。”
“不,您沒有想多哦。隻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明智光秀和織田信長兩個人之間,似乎是隻能存活一個的哦。”
強硬的,像是使用了什麼幻術一樣,讓景嗣呆在原地無法離開——然後拿出了兩個小小的娃娃套在手上,扮演著一種荒誕的布偶戲。
……
關於曆史,人們總是有著不同的說法——像是本能寺之後信長的生死,或者說山崎合戰之後光秀的生死從來都是一個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有人說信長會從地道逃走,有人說光秀化身成為了黑衣宰相,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明智光秀或者織田信長,一直都是對立的狀態。兩者之間,是絕對沒有共存的可能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