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雖然不是什麼特別能幹的武士,但是唯獨對於水文特征這一點,他是能夠記得很清楚的類型,像是這樣子的人才的話,未來說不定能夠在治水工程上發揮一點效果呢?
“誒,其實要是能夠有時間的話,那麼我還是想盡快能夠結束戰爭啊,明年,我想出兵西國,然後再用一年征伐九州,到了那個時候,隻要搞定關東,那麼天下就可以平定了。”
一向以來都是以一種不緊不慢的姿態完成著自己的攻略的家夥,突然說出這種話果然還是會有違和感的——本來景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並不是那種會主動出擊的人,比起主動出擊,他更加擅長防守反擊,除了上洛是主動出擊之外,其他都是采取了守勢和被動應對的方法。現在難得的說出了這種宣言,還真是會讓光秀覺得有一點奇怪。
“哦?我還以為夫君你會毫不在乎的把戰爭拖延下去呢。”
“我沒有那種拖延症啊……隻是覺得再不努力就不行了。”
歎了一口氣,然後握緊了吊杆,對於這種事情,景嗣是有著不能說的理由的。簡單的來說,那就是浪費的時間越久,世界就會更加排斥自己一點——按照土禦門久脩的說法,那就是自己的身上擁有著改變世界進程的能力,所以,也會被抑製力在一定程度上進行壓製。
當然,同樣作為世界當中的“異數”,穿越者本身並不能夠被受到直接的幹涉,所以這種這種世界的抑製力就會出現在景嗣身邊的人身上——濃姬,半兵衛,她們的事情就是明證,總之,隻要在自己還沒有徹底改變史詩之前,那麼這種事情就會不斷的發生,而下一個究竟會是誰中招景嗣自己都不知道。唯獨這一點,景嗣是絕對不可能容忍的。
要說是始作俑者的話,那麼一定就是自己吧,畢竟隻有自己是穿越者,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自己而起的,而所有後果的承擔者卻是身邊的人這一點,怎麼看都沒有道理吧,如果說是報複,那麼報複本人不就可以了?所以……正是因為這種不能容忍的心情,才使得他下定了決心快些將天下布武的進程改變——當然,那之後抑製力一定會有所爆發,不過對於這種事情景嗣還是有所覺悟的。
“嘛,隻是覺得人生五十年,如果不快點加油的話,那麼就真的會很棘手的哦,我可不想等到三四十歲身體都不行了的時候然後再出陣……那種事情,還真是有一點殘酷啊。”
這種話,當然是不可能直說的,所以隻能找出這種借口了吧。
“哦,這樣啊……但是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樣子很好啊,天下什麼的……難道有什麼重要的麼?反正現在有穹還有悠,還有我的話不就是足夠了麼?”
“是啊……我對於現在的生活基本上都是已經很滿足了,但是啊,為了主公她們的話還是需要更加努力一點才可以。”
“所以說……是為了她們在努力麼?那麼如果說隻有一個人的願望能夠成真的話,夫君你會選擇誰呢?”
問出了相當不得了的問題,就好像是那種母親和老婆掉進水裏救起誰的那種蠢問題——真是的,如果是某個人氣脫鞋一米六不到的作家和誰之間做出的選擇的話那麼就簡單多了。而平時的光秀,應該是不會問出這種讓人困然的問題的,畢竟這也是屬於妻子的矜持的一部分。
“我啊……大概都會去救的吧?”
“真是取巧的回答呢,不過帶有夫君你的特色……但是從另外一種意義上,這也是一種選擇哦。”轉過頭去,讓景嗣看不見自己的臉色,解釋了景嗣的用意。
“每個人都想拯救,那麼就相當誰也不去拯救——而且,如果說有那麼多人能夠和我還有你的兒女們排在同一位置的話,那麼我也是會覺得不開心的哦。畢竟是家人,總覺得應該排在更加高一點的位置才可以。”
“話是那麼說啦……但是……”
遇上了這種問題,恐怕就不是是否優柔寡斷能夠解釋的清楚的了,原本還想說一些什麼,但是到了最後的話,景嗣也隻有專注的把注意力集中於剛釣竿之上。
“所以……不論如何都不想有比起自己,和穹還有悠更加重要的人存在,就是同等重要也不可以……”這種話,當然是說不出來的吧。
此刻,距離東海道征伐軍回到安土,還有四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