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霸主,毫無疑問將會是在上杉謙信和織田信長當中決出,這一點是已經肯定了的事情,對於景嗣的才能,宇佐美定滿或許並不能隻管的認識,但是至少他知道這一點——名為上條景嗣的人,是一個很好的守護者,對於女孩子來說尤其是如此,織田信長雖然比上杉謙信運氣好上一些,但是最為直觀的體現就是她的身邊有著上條景嗣而龍女身邊隻有自己這個已經垂垂老矣的狐狸而已。所以在得知景嗣將龍女也列入了保護對象,成為了和織田蘿莉相等的存在的時候,他也是很高心的,但是年長之人的目光總是會看得遠一些,因此,他思考的是天下平定之後的上杉謙信。
的確,從本家的角度來說,上杉戰勝織田獲得天下,接著作為勝利者,上杉謙信將會被人們讚頌,但是,除此之外呢?
名為上條景嗣的人不會離開織田家,說不定會選擇和織田家共存亡,而作為魔王的這家夥,在被上杉家打敗之後,作為對立麵的龍女是沒有辦法選擇和他共存的——反過來可以,但是這樣子就不行,接著上杉謙信就不得不麵對一個平定,而又陌生的天下。
那樣子的天下沒有弓馬,沒有揮舞的戰旗,鬥爭會被以另外的方式來展現,到了那個時候的龍女應該如何自處呢?她的確是可以額率領千軍萬馬取得勝利,可以帶頭衝鋒攻無不克,但是在政壇上的上杉謙信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比起那些老奸巨猾的政客,龍女這樣子就連政治家都稱不上的夢想家一定會被壓製的很慘——畢竟她的身邊不會有上條景嗣。
那樣子的結果就是,即使是上杉謙信謀求到了天下的幸福,那麼作為代價,她將會永遠失去屬於一個小女人的幸福,單單就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宇佐美做出這樣子的決定了——說實話,他已經老了,對於誰會來奪取天下這種事情已經並沒有太多的執念了,不求聞達於諸侯,但求苟性命於亂世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再好不過,因為這個原因,這家夥也就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變成了幹脆閉上了雙眼,這樣子的處世之道,還真是特別啊。
“這次又是他啊……總之看起來在這種事情上倒是意外的積極,有這樣一個那麼受人歡迎的丈夫,大概也算是一種糾結的幸運吧……真是的,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獨占他呢?”
獨占的欲望這種事情是不論男女是都會有的,而區別隻是在於多少的問題而已,可光秀沒有到的是,說出了這句本來沒有什麼問題的話的同時,那隻貓卻有點畏懼的向後縮了縮——似乎是在害怕些什麼的樣子。
“算了,不過既然如此的話,我們也就不能辜負宇佐美的好意了,既然是叛徒,絕對沒有繞過的道理,這次一定一網打盡!”
充滿信心的,下定了結論,但是其中的話還是有一些細節問題。
“這次的話既然是叛逃,對方也會帶著家眷一起,雖然佐久間家的人質已經在我們手上了,但是究竟要不是要對於人質下手這種事情……”
“一網打盡的意思應該很明確了吧?這種事情就算是夫君在這裏也會那麼打算的,這一點,我說的沒有錯吧?半藏?”
“嗯,是的,如果說是主公的話那麼的確是會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明天的話我會前來引導部隊的。”
“嗯,退下吧,往後多加努力。”
殺伐果斷,充滿著決斷力,這一點上光秀比景嗣做得更加好,但這一點並不是景嗣真的不會那麼做,而是一種自製——對於權力還有生命之間的平衡關係。
權力是好東西,但是就好像是一把魔劍,在使用的同時也會腐化著使用者的靈魂,即使是再高尚的人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淡泊這些事情——景嗣也是一樣的,對於生命保持最基本的尊重,雖然不會影響最後的解決方案,但是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魔王,他會在殺人前先懺悔,然後殺完之後就不會再後悔。
屬於“武士”的那一麵正在逐漸的擴大著光秀心中的陰暗麵這一點,光秀一定自己都沒有發現——確實,貓給她帶來了好運,很多願望都有著成真的機會,不管是她意識到了的,還是沒有意識到的,但實現願望這種東西永遠都不是那麼靠譜的事情。就好像是那種其實包藏禍心的願望機一樣。
——她的願望會實現,但是,並不是以她想要的方式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