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的愣了愣,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小次郎的肩膀,果然,自己的門番也不是真正的蠢蛋啊,如此說來的話,這家夥年老的時候輸給了宮本武藏的話大概也是一種策略吧——以一人之死,而榮耀兩名劍士的名聲,這種事情的話還真是像眼前這個看似大大咧咧實際很精明的人做得出來的事情。
“明白了,這一點的話,的確是我失策了,不過,有賞有罰是我的宗旨,好人必須有糖吃,以後的話,你還是我的門番這一點應該不會變了,但是,既然繼承了佐佐木的名號的話,沒有領地可不行,南近江一萬石是你的了,然後改天回家告訴你的兄長,你啊,跟隨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家夥就好。”
……
“主公,你終於來了啊。”
“怎麼,一副知道我要來的樣子,有什麼想要說的麼?或者,是想問為什麼我會有現在的舉動吧。”坐在了神社台階旁邊,看著奔走忙碌的士兵們建築著工事,對於身邊的半兵衛依舊使用著那種隨和的口氣——這家夥就是這樣,總是平平淡淡的用那種方法說話,像是以前那樣子能夠站在血泊裏裝帥的行為,他已經是做不出來了啊。
“嗯,的確是如此,因為即將中秋了,而如果說現在離開的話,也已經有一點晚了,更何況是修建工事什麼的……”
“那種事情,你不是應該清楚的麼?”
“什麼啊,正是因為不清楚所以才來問大人您的啊。”
“那種事情,你是清楚的吧……”
“真是的,為什麼老是要說一些我聽不明白的話,還請多多的……”
“你知道原因的吧。”
從語氣上來說,不帶任何一點火氣,也沒有任何怨恨——除了傷害自己重要之人的人必須死之外,景嗣已經是很少發怒的人了,但是逐漸肯定的語句,還是有著充分的震懾力,這種時候相比怒目圓睜,反而平和的凝視更加能夠讓人感到壓力。
“誒,其實我也想了很久,半兵衛,即使是別人都沒有發現,但是作為本人的話,不發現是不可能的,畢竟如果說記憶什麼的出現了問題的話,你也沒有任何不對勁。談起以前的事情,你都能夠應答如流,但是對你自己身體發生的改變,你卻一直裝作不知道——其他人是真的不知道,畢竟啊……長大了那麼多,如果不提前準備衣服的話,以前的衣服怎麼可能穿得下呢?這是很簡單的推理哦,臥龍小姐。”
麵對著半兵衛的沉默,景嗣也隻能說出了自己的推斷,而事實證明,這種事情完全沒有錯。
“還真是輸在了細節上啊……畢竟不是戰事也不是計策,書上也沒有記載,那麼露出馬腳也不奇怪,”少女笑了笑,也算是坦誠的承認了這個事實,“的確啊,對於這種事情我當然還是能夠明白的,好歹我也是美濃的臥龍啊。”
“那麼……你知道後果麼?關於這種事情的後果。”
“明白的,完全沒有任何疑問,”舒展了身體,好像是打開了隱藏了很久的心思,半兵衛也若無其事的說著後果,“以前的話,都是那樣子通過不斷的睡眠,也就是唐土所謂的‘龜息’來放慢自己的生長速度,這樣子的話,大概能把自己的性命延長到三四十歲的樣子,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放棄了這種做法,所以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應該就會很快中秋節前後耗盡自己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