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啊,那麼就算了,真是的,本來以為這種東西多少還能有一點用處的,”攤了攤手,關上了那個箱子,“說是什麼天下五劍,說到底也不過隻有這種程度而已,還是繼續雪藏就可以了。”
“啊!天下五劍?等等,主公,請你務必再讓我瞻仰一下……那種東西的話,即使是排不上用場我也希望能夠好好看一看啊!”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在物質上總是存在著弱點的,比如說武者對於武器,又比如說吃貨對於食物,投其所好這種事情景嗣幹的還是很拿手的,而所謂的天下五劍這種東西,基本上都是別人進獻給自己的禮物,接著一直被保存著而沒有任何用處,要不是其中一些有著“斬殺過妖怪”的傳言,不然的話恐怕它們現在依舊會在某個地下室放著。
“安綱童子切,鬼丸,數珠丸恒次,小次郎你就先準備好這三把劍,前兩把都是據說斬殺過妖怪的名刀,第三把則是被供奉於佛前的太刀,接著我的意思,你多少也是明白一點的吧?”
沒有絲毫吝嗇,畢竟刀劍這種東西隻要排不上用場那麼就是廢物,一下子能夠拿出天下五劍其三交給家臣,這種程度的器量也隻能說景嗣現在的眼光還真是足夠長遠,物欲的話應該也不是特別高的類型。
“臣下已經明白了,目前臣下的劍術說句並不是很謙虛的話,一般人已經並不是臣下的對手了,除了島禦台大人外,現在整個安土都沒有敵手,如果說能夠和傳聞當中的鬼武者一較長短的話,那麼也算是一種榮耀。”
“鬼武者?那是什麼?”
“嗯,應該算是地縛靈的一種,總之就是不甘心死去的,充滿怨氣的武士在死亡之後,因為怨氣而存留的妖怪,在我們那裏傳說流傳的很廣,據說能夠利用多隻手來舉著不同武器作戰,戰鬥力很高的樣子,如果能夠見到的話還真是太好了。”
“我想……你大概不用去找了。”
即使是距離小田原破城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日子了,但是逃到這裏的北條家殘兵還有存活的這一點,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了——森林當中真正缺失的並非是食物,畢竟動物多少還是有的,關鍵的話則是水源,青木原的泉水和富士山是一體的,滿滿的都是無法入口的硫磺泉,如果說掘開樹木底下的地下打井的話,那麼大概還可以獲得井水吧。畢竟樹木也是沒有辦法在硫磺泉當中生長的如此茂盛的。
而這種時候,帶著一頂看不清麵貌的武者頭盔,手拿著兩杆長槍,身上還有北條家三階菱圖樣的武士還能活著真的可謂是一種奇跡——還不用景嗣下令,幾十杆鐵炮就瞄準了這個已經不能夠稱為人的家夥了。
“等等,先等一下,這家夥……”
對於目光這種東西,在戰場還有政壇上混跡了那麼多年,景嗣也是已經有所認識了——單單就是從被盯著的感覺來說,他都已經能夠分辨對方的有沒有敵意,而現在的話,對於這個“鬼武者”,景嗣感覺到的卻是一種熟悉並且不帶任何狂躁的態度。
“看來岐阜殿下有印象啊,真是已經不容易了,現在就算是我自己,摘下了頭盔之後恐怕也不一定會認識自己了。”
苦笑著剝掉了那頂武士頭盔,露出了那張曾經景嗣所見過的臉。
很有武夫的樣子,但是本來還算是清秀的容貌上已經沾滿了血汙,頭發淩亂的好像是好幾天都沒有打理過了的樣子,而如果不是具足的防護力驚人,那麼光是那幾支鏑矢就足夠要了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