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即使是在兩年以土木工程所建造的防線,在鐵炮手們被消滅的情況下也很快地被攻破了,畢竟在這些年東海道修生養息的同時,龍女通過對於北條家最後據點的圍攻而不攻成功的使得作戰部隊全部處於輪換的交戰狀態,大量攻略過小田原城的關東武士難道還會怕那種區區兩三米高的圍牆麼?所以最後等待織田家的和上杉的初戰結果,是徹底而又全麵的大潰退。
箱根防線被突破,平手政秀戰死,而潰兵衝擊到了前來支援的佐久間信盛部使得柿崎景家連破兩陣,而唯獨柴田勝家部在審時度勢之後並沒有加入戰場而是直接回頭組織第二道防線所以沒有太大損失,一夜之間,原先維持在了箱根,離相模國近在咫尺的戰線一下子的被壓到了駿府,記載著平手政秀戰死的線報也飛快的傳到了安土,
“宇佐美定滿從越後出兵,經過能登而在加賀駐紮,很有可能直接攻擊越前,柿崎景家則和長野業正進取駿河,平手泛秀大人正在做著籠城戰的準備,但是最好還是速派援軍。”
聽聞平手政秀的死訊之後,景嗣也是為此自責了很久——雖然對於政秀來說,能夠脫離死諫的命運並且看到自己的徒弟信長有朝一日能夠建立這樣子的偉業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但是不得不否認,如果說自己稍稍的上一點心,或者說把平手老爺子的封地換到了比較後方的地方的話,那麼或許也就不會如此了。
縱然到了最後,其實平手老爺子和景嗣的關係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好了——老爺子畢竟是一個傳統的武士,和信秀的話一定很合得來,可是和景嗣的話始終還是有著代溝,拘泥於傳統還有家族的他始終認為織田家的延續才是最重要的。而景嗣的話則並不是那麼認為的,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這種時候再多說什麼也已經沒有用了。老爺子的一輩子,是真正的侍奉了兩代織田家家督,一點點的看著信秀從一個奉行官開始變成了尾張的大名,而信長的話則把尾張一國變成了迄今為止二十一國的龐大勢力,沒有能夠享受到著本來應該有的晚年,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但是即使悲傷,死去了的人也不會回來,麵對著兩路來勢洶洶的關東軍團,即使是知道這群家夥並不是真的打算來死磕的,可如果要交出駿河國的話也是不可能的,為此,於九月三日,上條景嗣一家都準備好了出陣,長久在城裏沒有動彈的光秀這次難得的作為了總大將帶領和泉,伊勢軍團準備北上支援越前的鬆永久秀,而島清興的話則會作為她的副將,因為這兩位都是景嗣夫人的緣故,所以也有人戲稱“將軍閣下放心的把北方交給了自己的妻子”,而事實的話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將要麵對的是戰鬥力最為強大的越後軍團,不過有著鬆永久秀還有光秀兩個家夥的一起算計,加上對麵的宇佐美定滿這隻老狐狸也不是什麼會蠻幹的人,具體打起來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景嗣這路的話除了自己掛帥之後,就隻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將來統帥備隊了,像是明智秀滿這種程度的不知名者實在是讓人擔心這路軍團的實力,不過值得信賴的是半兵衛這次也會跟著景嗣一起出陣,看來就算是秋天,戰爭恐怕還是要繼續打下去。
從安土出陣的景嗣所統帥的兵力僅僅隻有五千人,真的想要去支援的話那麼其實還是得等到到了濃尾之後和濃尾的常備軍合流才可以作戰,不然的話那不叫支援而叫送人頭,因為敵人是上杉家,而自己這裏又失去了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的關係,景嗣的心情一直都是很低落。反倒是半兵衛這家夥實在是有一點反常,和平日裏不停的睡覺樣子不同,她的活動時間是越來越長了,原先的話僅僅隻有每天四個小時變成了每天七八個小時——雖然還是睡覺的時間比較多,但是還是一種了不起的質的飛躍,從這家夥逐漸開始變得有血色的臉色來看,或許這是一件好事,不過,僅僅隻是或許而已。
“這一天的話,總算是到了啊,兵戎相見的一天,雖然並沒有直接對陣,但是,果然還是互相作為敵人。”
和龍女自從兩年前的離別之後,就再也沒有相會過了,即使是私底下有著聯係,但是依舊保持著克製的狀態,畢竟互相作為敵對者的立場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可是真的等到了要相愛相殺的時候,那種無處宣泄的感覺還是挺讓人難受的。要責怪龍女的話,那麼是毫無道理的,但是要是不去責怪龍女,則又會覺得對平手老爺子不公平,這還真是一種艱難的立場啊。
“真是的,想那麼多幹嘛。總之如果能夠快點擊敗對方的話,那麼大家都會好過一點吧,這樣子也就不會站在不同的立場了。”
如此的安慰著自己的景嗣,印象最為深刻的恐怕就是那句“女人是老的很快的”了,而為此抓緊時間,在她們的青春過去之前實現自己的承諾這一點固然沒有錯,但是,對於有的人而言,她的時間更為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