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濃姬?你……”
“啊咧啊咧,真是的,隻是想要為了某個突然早上起來之後就變得很激動,然後一副很奇怪的樣子下達了很多命令的家夥擦一擦背而已,怎麼,不歡迎麼?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
“沒有的事,這樣就好,呆在這,哪裏都不許去。”
再一次,抱住了濃姬,從身軀上來獲得實感——不論如何隻有自己親手觸碰著的時候,他才會相信這一切還是真實的,在見過了兩次的悲劇之後,景嗣已經不能夠用夢境這種托詞來催眠自己了,所以,現在的他也隻有正視這一切。
沒有人可以分享他的感受,也沒有人能夠幫助他,雖然因為原因不明的力量獲得了這種僅僅隻是在有限的時間段裏穿越的能力,但是在這樣子的戰場上,他隻是孤身一人而已——合理調配手中的任何資源來規避風險,增加勝算,獲得一個盡可能好的結局,這就是他的任務。
“真是的……一大早就弄成這種樣子,就連藤孝也嚇了一跳,然後又是改變行程的命令,本來的話,藤孝都要以為是不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了,明明都是那麼大的人了。”
用溫熱的毛巾擦洗著景嗣的後背,濃姬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顯得特別溫柔,所謂的刀子嘴豆腐心大概就是這樣吧,明明嘴上的話是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讓景嗣去死吧這樣子的話來,但是動作的話,卻是關懷備至呢。
“抱歉了呢,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接下來的話,不會有事了,放心好了。”
越是感受著身後的溫柔,也越是感到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雖然並不清楚能力的由來,但是如果說是有限製次數的話,那麼最好還能夠以一種比較好的方式盡快的渡過這次的危機,自己已經兩次向濃姬承諾過了,這次的話,第三次的話,絕對不可能再次失言了。
“啊,其實我也很難理解啊,一個就連自己都管不好的人,究竟是怎麼管理天下的,對於自保的學問,公方殿下你真的還沒有任何概念。”
“誒?這也不是吧,畢竟是我的話,沒看到每次我在戰場上都是處於很安全的位置的麼?要這樣說我不會自保的話,那麼其他武士豈不是都在自殺了麼?”
即使是內心擔心著,但是因為那種事情而讓自己重要的人也感到擔心是毫無意義的,所以,盡量的擺出了一副毫無心事,就和平時一樣的無厘頭樣子回應著濃姬——目前來看,拙劣的演技還是起到了作用。
“我所說的自保,和你的自保完全不是一種概念啊……公方殿下,你隻不過是能夠在自我的毀滅的道路上加速敵人的毀滅,然後再毀滅完所有敵人之後再自滅,這樣子單純的順序排列而已,那樣子才不是自保呢。父親也好,你也好,都是這樣子。”
“那麼,濃姬你認為妥善的自保是如何的呢?”
“那是寧可不毀滅敵人,也要保存自己,共存也好,求全也好,隻是以盡量保存自己而行動,以生存作為唯一的目的,然後把無所謂的東西都扔掉。總之,隻要是能夠不影響自己的妻子還有孩子的生活的話,那麼其他的事情就都可以退讓。”
“那聽起來真的很沒有男人味啊。”
“男人味?你指的就是你身上這種味道麼?真是的,不用力一點都洗不幹淨啊,”賣力的擦著景嗣的身體,因為水蒸氣還有活動的緣故吧,濃姬的臉色已經變成了一片緋紅——不過也不排除是因為害羞,其實明明昨天就已經坦誠相見過了的,“你們啊,就是太過於在意那種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東西了,如果說少一點這方麵的顧忌的話,我們這些武家之女,武家的妻子的日子才會好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