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嘛,元親,你覺得我又為什麼要幫你的父親呢?不管是本山氏還是長宗我部氏哪一個幸存下來,對於我的影響都不是很大,那麼為什麼我不選擇本山家呢?”
“因為如果說不是想要幫助我父親的話,那麼恐怕公方殿下也不會收留我了吧,就算是嘴上的確是還沒有那種意思,但是公方殿下一定會是那麼想的。”
“誒,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一群難對付的家夥啊,的確是這樣的。”雖然很清楚自己的屬性,但是被一個小孩用這種方式來說自己是“口嫌體正直”的家夥也實在是太奇怪了,“但是元親,這是你父親自己的戰爭,我沒有辦法去幫助他,如果去幫助他了的話,那麼站在織田家的立場上思考我會很不利的,這就是原因,畢竟未來的話,還會有很多豪族歸順,而其中不少可能也會有你們這樣的家族仇恨在裏麵,如果那個時候的話,我又該幫誰呢?”
“可是……如果是公方殿下的話,怎麼樣的敵人也是可以消滅的吧?明明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話是那麼說,但是元親你要明白,戰爭這種事情,是人世上最需要冷靜思考才能做決定的事情了,我的確是毀滅了很多的武家,殺死了很多的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你要明白一點,這和吃東西是不一樣的。”
“我不會記得我從小到大吃了多少碗飯,但是對於我殺了多少人這種事情我完全的清楚,所以要讓我增加殺孽的話,必須要有一個完全合理而且重要的理由,你們的複仇對於我來說實在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了。剛剛滅亡的三好家也是這樣為父報仇的生涯,所以……還是放棄讓我出兵的打算吧。”
作為一個整體上特別感性,但是細節和行事方式上特別理性的人,景嗣的確是特別的想要幫助長宗我部家,但是他也清楚,這種想法不過是自己的個人好惡而已,所以他絕不會輕易的動搖。
“如果公方殿下願意出兵的話,那麼我願意一輩子侍奉公方殿下!”
“如此說著的人,已經不少了。但是真正能夠做的隻有幾個,而且元親,我並不認為你對於我來說有什麼用處,再怎麼可愛,也隻是男孩子而已。”
深表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把頭轉向了正前方打算結束這段對話,不過在這種時候,濃姬卻突然偷偷的做了一個手勢,在景嗣沒有看見的地方,似乎是打招呼讓姬若子準備好什麼一樣。
“那麼,公方殿下,這次的話,除非有奇跡,不然您是不會出兵的對麼?”
“嗯,可以那麼理解,除非有不可能之事變為可能的奇跡,不然的話,我是會嚴守中立的。哪怕你的父親敗亡,我也不會派出一兵一卒。畢竟,你也是知道我在近畿的綽號的吧。”
眼神一下子淩厲了起來之後,那種“魔王的凝視”的確是給年紀還小沒有什麼經驗的姬若子很嚴重的殺傷——不過少許退縮之後,他還是站了出來。
“那麼,請於在下賽馬吧!從這裏,到灌頂瀑布的岩旁,如果說在下能夠贏得了公方殿下的話,那麼就請公方殿下信守承諾。”
“哦,這樣的話,是有一點意思啊。”
眯了眯眼睛,景嗣是很清楚眼前這個熊孩子對於馬匹的認知程度根本就是新手上路,而自己雖然也不是什麼馬術大師,但是也好歹經過了多年征戰。加之木曾馬和安達盧西亞馬的優劣,就算是自己載著濃姬的話,也絕對不可能會輸給這個孩子就是了。
“這樣子的賭局,我接下了,小六,現在的話就去召集我的親衛隊,如果說我輸了的話,那麼我就會信守承諾派出部隊幫助你的父親,那麼,加油咯,元親,還真是一個可愛的男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