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72 蝮之歌 前篇(3 / 3)

“和歌?說真的,並不是很清楚。”

來到戰國那麼些年,景嗣雖然的確和那些大老粗的武將們並不是一個類型的家夥,不過相較於風雅的話,他也談不上,甚至大多數文士都認為這家夥的才學很粗鄙。畢竟大多數時候除了出陣外,其他時間景嗣隻是醉心於治理領內和家庭的日常,關於日本文化,除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祭奠他會必然參與外,茶會還有連歌會他幾乎從來沒有進行過。

“不明白的話就算了,那麼公方殿下,有沒有興趣聽我唱首歌呢?雖然的確是在治國方麵比不上殿下,但是在歌唱方麵我還是絕對自信的。”

對於唱歌這種事情,景嗣一向認為其實大多數情況下但凡是一個女孩子聲線比較正常的都很容易唱好一首歌,而如果這個女孩子又漂亮一點的話就很容易成為歌星啊,偶像什麼了的——咳咳,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唱愛的供養的某位。

但是在日本的話,唱歌,尤其是這種並非是俳句或者是和歌的行為,其實是相當低賤的,更多的時候,擔任這項責任的都是一些藝妓和傾奇者,這些家夥在戰國時代的話基本上都是屬於沒有什麼人權的家夥。而作為正兒八經的武家之女學習這種東西的可能性太小了,畢竟大多數大名可能寧願讓女兒學習弓馬也不會學習唱歌的。

“雖然是很期待,但是我更加想知道對於這方麵的話,歸蝶你有什麼特別的學過麼?”

“要說是學習的話,那麼是有的吧,像是京都的初音小姐就似乎特別喜歡唱歌,所以問她討教過一二,就算是藝妓們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認還是很好聽的。所以我想學一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的確,將人分成三教九流的確是不應該,我們織田家能夠有現在的話,正是因為我們不僅僅隻是武士階級的代表,更加是商人,農民還有工匠的代表,如此的精神,是值得嘉許的。”

“誒,公方殿下,你知不知道,最近的話,你似乎三句話都不會離開政事啊,是不是有一點投入過頭了?有的時候也需要適可而止啊。”

“抱歉抱歉,最近是有一點做過頭了……之前的話,為了在大阪灣發生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向你道歉,你的話……是第一次殺人吧?”

回想起當時的自己,就是景嗣本人也會覺得可怕的,和平時的形象完全不同這是常見的事情,但是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就算是對於濃姬,他也是從某種程度上沒有留手。以至於濃姬為了表明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場的態度,應該是人生中第一次的殺了人——和光秀還有島清興這兩位經常征戰的武士甚至是少女主公都不能比,這個武家之女可是第一次麵對如此的戰場。

“的確,是這樣子的,但是我並不覺得公方殿下有什麼道歉的必要。這是作為武家遲早要麵對的事情吧。”

從某種角度也算是承認了那是濃姬第一次動手殺人之後,景嗣的愧疚感也變得越發強烈了。而至於在這種時候濃姬也來溫泉洗澡的話,他甚至都能想出理由——應該是因為初次殺死同類而覺得自己身上有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和肮髒所以才想好好清洗的。

“而且說抱歉也是沒有用的事情吧?我記得公方殿下做事,基本上都是不解釋的,所以這次的話,我也希望公方殿下能夠保持那種態度就好。”

少有的,沒有毒舌,沒有挖苦,而是一種理解的姿態,看起來這家夥想要改變的話,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如果一定要道歉的話,還是向之前的歌聲重新說一次對不起吧,畢竟你要知道,音樂這種東西是很神聖的,在我們日本的話,音樂的起源,可是為了向神明祈願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