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炮的低命中率在戰馬上變得更低,而受到了鐵炮聲響影響的戰馬也會變得躁動不安,在本來就是充滿了尖銳物體的戰場上的時候,這些戰馬就會不自主的開始退卻。因為這個原因,想要讓這兩樣東西真正組合成1+1大於2的效果一直都是景嗣難以解決的問題。所以織田家的騎馬鐵炮隊,除了使用手銃的手槍騎兵外,隻有那種騎著戰馬進行機動而下馬之後拴住覆耳的馬匹進行射擊的騎馬機動步兵而已。然而,他做不到的事情,未必代表別人做不到。
越後,借著其精銳的騎士和充足的黃金,借助了長期統治和積攢,已經在六千騎越後騎士當中,培養出了兩千人的騎馬鐵炮手,這些家夥在戰場上的發揮的作用,配合上龍女上佳的新型陣法,此刻已經成為了武田家披掛完整的重裝騎兵們的克星。
“列陣!車懸之陣!”
比曆史上稍早的,提出了的這個所謂的“如同車輪一樣不斷反複著的旋轉”的陣型到底是怎麼樣的,這種問題恐怕沒有人能夠給出準確的答案。甚至有很多人認為,這種隻存在傳說當中的陣型隻是後人的臆想而已,並不真實存在。但是至少現在,這裏的車懸之陣被認真的執行了之後,這樣的陣勢在西方也有著別樣的稱呼。
蒙古人稱之為“曼古歹”,而西方人稱之為“帕提亞戰術”,而現在,這種陣型被稱為“車懸之陣”。
擅長集團突進的越後騎兵們此刻訓練有素的分為了三股,柿崎景家的重裝騎士們此刻正在橫掃著內藤昌豐的步兵戰線,而剩下的兩股輕裝騎兵和騎馬鐵炮手們則開始如同車輪一般的開始了旋轉繞圈,而在在戰場上畫出圓周的過程當中,這些騎士們或用弓箭,或用鐵炮的開始了對武田赤備的射擊——一次射擊之後,不管命中與否,立即繞著圈繼續填彈,直到自己又回到圓周靠近武田家的那一弧度的時候繼續開槍射擊,生生不息並且持續的進行著後撤,這就是車懸之陣。
而武田家的赤備隊,麵對著這種情況,就處於了一種相當尷尬的境地——原先是為了在衝鋒和馬上格鬥處於優勢而裝備的三米長槍還有各種各樣的武器已經成為了負擔,為了防護而做的相當厚重的大鎧此刻也成為了累贅。或許能夠防禦弓箭但是絕對沒有辦法防禦鉛彈的情況下,這種絲毫不“重”的重騎兵們就不得不麵對彈雨的洗禮。一旦前進,則越後陣線後退,一旦撤退,則越後陣線就得理不饒人的跟上,進退兩難,明明隻要近身戰就不會輸於敵人的情況下,卻沒有辦法進行麵對麵的交鋒。
信孝陣前的銅牆鐵壁,已經變得千瘡百孔,雖然這些精銳的武士們還是繼續的保持著陣型,山本堪助和武田信繁也在苦苦維持著士氣,但是這些騎士們最終還會被射倒,就算是戰馬依舊徘徊在戰場舔舐著以及失去生機的主人,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逐漸不利的態勢。
僅僅隻有赴死的決心,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即使有想要守護的東西,但是在現實麵前,他們依舊還是隻有低頭。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的劇本就應該是這樣寫的吧,等到甲州赤備們傷亡過半之後,越後的騎兵們才會給他們正麵決戰的機會,不過到那個時候,戰局已經是被決定了的。已經被削弱了的赤備麵對其他家夥的話或許還有機會能夠戰勝,但是如果麵對著的是龍女的越後騎兵,那麼勝算這種東西,隻能用奇跡兩個詞來形容了。
如同“天神”戰勝“荒神”的典故一樣,站在車懸之陣當中的龍女,依舊手持著那麵亂龍之旗,光輝的檢閱著自己的騎士們不斷的旋轉著擠壓對方的陣線,此刻,戰場上的一切,以及這個世界都好像圍繞著在她在旋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