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也不用太過於緊張,至少在這場戰役之前,信玄那個家夥是不會有什麼陰謀的,畢竟如果是對方在不完美的狀態下來對決的話,勝利者也是會遺憾終身的。”
事實上,名義上對立著的上杉幕府和上條幕府東西兩衛將軍本人之間,時至今日依舊是保持著不錯的私誼。而對於龍女征服關東的行為,景嗣甚至也提出過了幫助她的提案——在他自己快速進攻甲斐的同時,再讓飛驒軍團準備翻山侵擾信濃,而東海道軍團也同時的越過邊境攻打北條家箱根一帶來策應她的行動。單單的從戰術上來說,這是能夠帶來相當大助力的,不過,也如同景嗣所猜測的那樣,那家夥幾乎是毫無猶豫的否決了這份很有價值的提議。
對於這次的較量,是龍虎這一輩子當中很可能最為重要的一次對局了,這樣子的公平決鬥機會可能不會再有第二次,她們都不允許還會有誰來攪局。同樣,也不會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暗算對手,畢竟如果要用到邪道來取得優勢的話,不就是已經變相的承認在戰場上的能力不如對方而事實上的認輸了麼?
心高氣傲的兩人,是不會做出這種選擇的。也因為這一點,龍女也會放心的前往,甚至沒有任何武士的護衛,她就是那樣子單人的騎著自己的愛馬純白的放生月毛,拋下了身後等待著的大軍前往了預計會麵的地點。
騎著白馬穿越了即將化成戰場的原野,馬蹄踏過長草堆,終於在一片小小的草地上,龍女見到了自己一生的宿敵,或者說,也是唯一的對手。
“武田大膳大夫?”
“上杉幕府將軍?”
穿著諏訪法性盔的紅衣少女,以及渾身纏著白色僧袍,隨意的將頭發如同瀑布一樣的留在身後的白衣少女於此第一次相見。說來也是諷刺,明明是已經在戰場上交手過了那麼多次,可是能夠在那麼近的距離好好的觀察對手這種事情,的的確確還是第一次。
“嗯,放心好了,這次的話,我還沒有小心眼到動用影武者,我的宿敵,還是要親眼看見比較好。”
閑適的坐在草地上,萌虎毫無防備的把自己的佩刀插在了地上——這種姿態,就是示意自己並沒有敵意。而龍女自然也不會在這種細節上落於下風,抽出了景嗣所贈予的逐風同樣插進了土地,她也終於有時間好好的去打量一下自己的對手。
“沒想到吧?越後之龍的敵手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女孩子而已,是不是和你想象當中的所差甚遠呢?”
“說實話,的確是這樣想的,雖然很失禮,但是也很驚訝。”
“嗯,這方麵的話,不用考慮太多呢,因為我也是那麼想的。我還以為越後之龍應該是一個凶惡的更年期阿姨才對。畢竟每次在戰場上都逼的我那麼緊,簡直就是一個欲求不滿的老怨婦一樣。”
“哈,的確,我也以為被在下追趕著驚慌失措留下臣子斷後自己跑路的隻會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小女孩而已。”
即使是有著某種程度惺惺相惜的對手,這也不能掩蓋兩人相性不合的本質。一曰龍,一曰虎,雖然一直來都是相提並論的,但是兩者之間更多都是作為敵對者存在的。
就好像是兩人的坐騎,黑雲和放生月毛一樣,一黑一白的截然不同,即使是目前因為主人的會麵而被放在了一塊,但是兩匹馬還是抱著一種躍躍欲試的心情警惕的麵對著同類。
“算了……逞口舌之快的話,似乎沒有意思啊,大膳大夫,下次的話,我們之間的見麵肯定會是不死不休的情況了。那麼如今的話,就不要那麼劍拔弩張了。”像是說服信玄,也更像是說服自己一樣,龍女直接坐在了萌虎對麵的草坪上,並且拿出了自己所攜帶的珍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