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還有留了一手吧?這個東西,應該是味道不同的關鍵了。嗯,不過也難說呢,想你那麼卑鄙下作的家夥,在身上有一些對於女性不利的藥品也是有可能的……真是的,越來越惡心了啊。”
同樣是小小的一節竹筒,但是從裏麵的傳出的濃濃海洋風味來說,幾乎完全可以確定裏麵是一些海產品了。
“好歹聽人把話說完啊,能夠這樣子壓製我的,你還算第一個。”不滿意的站起身來拍了拍泥土,景嗣也相當重視的把那個竹筒搶了回來,然後詳細的說明了裏麵的成分。
“這裏麵的話,都是幹貨,也就是各地的海產品為主做成的幹貨,同樣的,還有一些也是來自山裏的味道。包括了伊勢大龍蝦的曬成的蝦幹,琵琶湖鯉魚以及北海道三文魚做成的小片魚幹,越後山裏的野菜和山菇,九州平戶附近所產出的高菜,紫菜,還有德島的竹輪,要做成這樣子的脫水保存,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啊。”
一邊說著一邊把這樣子各地的名品扔進了濃姬所做成的味噌湯裏,以味噌湯那溫熱的溫度,這些曾經來自於日本各地的精華也開始慢慢的吸收著水分和熱量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雖然長久以來的脫水保存的確是會有失於食材的新鮮,可是這種保存方法也是讓風味不斷通過歲月累積鎖在食材內的一種好方式。不久之後,一種撲鼻而來的海洋之味就充滿了湯。
“這個……還真的不錯。”
“啊,那當然啊,這都是各地的名品,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全天下也隻有我們織田家了。”
“但是,這位岐阜殿下,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就那麼窮奢極欲的把那麼多力量用在享樂上是一種不好的行為麼?這可是戰國啊,難道明國先人所說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你沒有聽過麼?”
能夠享用著這樣充滿了魚肉,龍蝦肉,以及山中珍味的味噌湯固然是有著一種別樣的享受,不過現在的濃姬也越發的覺得眼前這家夥能夠做到現在的地位是多麼不可思議了——明明平時生活可以用奢華兩個字來形容,但是並沒有和那些其他貪於享樂的人一樣被淘汰掉,而是成為了這個時代大名當中的領先者。
“這就是我想說的,你們啊,是不是都忘記了戰爭的意義了?因為經過太重要所以忘記了原先的目的是不可以的。”稍稍的恢複了一點嚴肅的樣子,景嗣也用一個天朝人的視角來表現著自己的對於食物的看法。
“戰爭的目的是為了取得和平之後能夠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但是總有那麼一群家夥忘記了目的之後,把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了戰爭之上,陷入了不斷擴張的怪圈。為了勝利而不惜代價的確是沒有錯,但是如果因為戰爭而繼續引發新的戰爭的話,那麼這是毫無意義的。與其那樣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關於軍備之類的方麵,還不如做一些有效能夠改善平民生活的事情,就比如說剛剛的味噌,濃尾的人都可以買到。”
“所以即使被人怨恨著,我也不會覺得太過於委屈,因為到了最後的話,這些家夥都是會明白我究竟做了什麼的。大多數戰國大名的慣用手法就是許下一個大大的願望然後讓人民以這個夢想為目標而奮鬥,但是承諾這種東西你也明白的吧?能夠實現的很少,所以與其許下什麼完美的承諾,還不如切切實實的從事實上做一點事情比較好,隻說不做沒有行動力的人是很可悲的。”
並沒有讓那個人有一種這家夥突然高大起來的感覺,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感動,濃姬得到的,隻是一種關於眼前這個家夥的真實感。關於這種承諾和實際所做之事之間的關係的論述,濃姬未必讚成,可是那種言出必行的男人,至少是不會被女人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