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21 獻給逝去主公的七重奏其四(2 / 3)

“這一局,又是我贏了呢。”雙方還沒有接戰的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豪言,並非是景嗣這家夥自信心爆棚,而是確實的勝利。此戰當中即使是自己陣亡也好,大軍覆滅也好,隻要是若狹國的信勝還在,那麼整個織田家領地又能召集起一支大軍繼續上洛。而被自己重創了三好家肯定是挨不過去的——景嗣這家夥的特點就是這樣,即使是輸了戰術,但是在戰略上他總是會贏得最後勝利。

法螺號吹響,白底黑質的八岐蛇紋靠旗開始了移動,人數一多的時候,這些靠旗就會像是一片移動的森林那樣不斷的前行。伴隨著那些高大的攻城武器,三好家堅守著陣地的武士們竟然會有一種山川在不斷迫近的壓迫感。

“放出決死隊,一定要破壞那些箭櫓,不能讓他們接近陣地!”

依靠普通的三好家家臣之流來指揮如今的作戰的確是一種不明智的行為,首先大量的低級武士能夠在景嗣那種鐵炮槍彈洗地的陣仗麵前穩定住心神就是一種勝利了,其次的話,為了取勝那麼至少要在戰術上比對手有更好的表現才是。

原先應該坐鎮本陣的某個狐麵麵具男土禦門在這種時候似乎也是放棄了原先軍中幕僚的形象,此刻也拿著自己的手杖騎著戰馬在前線指揮著戰鬥,不過從那種氣定神閑並且安若泰山的狀態來說,似乎這家夥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啊。

“其實土禦門卿原先你大可以繼續放棄我們三好家然後去越後投奔上杉的嘛,就和拋棄伊勢的北田家一樣離開我們繼續為了消滅織田家努力,畢竟你那麼狠織田家……”

“啊,其實你搞錯了,我對於織田家沒有半點怨恨,說真的話,其實也是挺欣賞的,不管是那個自稱是**還是那個紅葉狩轉世的信長,這些家夥們真的很有意思,和我以前見過的所有武士都不一樣。但是,隻是立場不同,所以我必須去和他們作戰,僅此而已。”

決死隊的士兵們倒是基本上並不來自於三好家,而是雜合的鈴木家所帶來的僧兵和興福寺的筒井家支援的寺社勢力,這些狂熱宗教分子去執行必死的任務是很時宜的,倒不是說指望這群僅僅隻是帶著裝滿了炸藥的陶罐的家夥能夠改變什麼戰場局勢。隻是能夠毀掉幾座攻城塔的話,對於三好家的防線來說也是壓力大減的吧。

“說真的,你們的戰爭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畢竟說實話最終也都是抱著同樣想法的人而已,三好家的話寄希望繼續成為幕府將軍來輔佐天皇治理這個國家。而織田家的則希望從底層開始徹底革新,真要評價的話,其實對麵的那些人的想法都是比較實際一點。隻是我有不得不幫助你們的理由而已,而且京都的話,這次不論如何都不能交給魔王,這就是我的職責。”

即使是傳來了幾聲火藥爆炸的聲音,在織田家原本漂亮而且整齊的方陣裏出現了幾個缺口,但是對於整體局勢來說。某些人以生命發起的決死突擊並沒有任何作用,在接近攻城塔之前,那些位於高處的鐵炮手們就可以輕易的把敵人打倒,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在麵對一些強大的東西的時候,即使是豁出性命來也不一定能夠改變什麼。這也就是景嗣所一直提到的那個叫做絕望的詞的含義吧。

日升於東方,上午的日頭從織田家的身後升起,使得現在的織田家士兵們可以背光作戰,而三好家的足輕卻不得不直視太陽。明明這些家夥是為了保護天照大神後裔而再次作戰,太陽卻好像沒有站在他們一邊。在攻城塔終於緩緩地推進到了距離三好家第一防線八十米距離的時候,上麵搭載著的鐵炮足輕就早早的開始了射擊。十多米明明也並不是很高,但是在特定情況下變成了令人絕望的長度之後,這些生長在畿內的人們終於有一次想起了,當初那個叫做平將門的人在關東試圖推翻朝廷的決定給京都之人所帶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