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姬究竟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呢?這個恐怕說不清楚吧,落入那群聽名字就很紳士的山賊手裏,那麼劇情一定會重口味起來的,但是現在這種剛剛翹家出走結果還沒有出門剛剛打包完細軟跑準備穿鞋的時候就被家長抓住了的感覺還真是有一點點微妙。
“歸蝶公主,抱歉了,真是讓你受驚了,不過總算還是趕上了啊。”摘下了那個看起來就很凶殘的麵具,景嗣也露出了那幅人畜無害的真相,脫掉眼鏡之後,這家夥看起來還是比較正常的,不過一般來說。這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外表之下潛藏的很有可能就是一顆鬼畜之心。“雖然你把主公給帶出來這件事情的確是需要好好的商榷一下,不過自從你走失之後,大家都很擔心啊。”
旗本武士們的突襲即使是在戰馬不便奔跑的樹林裏也有著充分的威力,誰叫日本馬就是山地馬呢?雖然沒有達成全殲命令,可蜂須賀小六還是一馬當先的跑了回來,扔了兩個血淋淋的人頭請功。
“抱歉,主公,對方對這一帶似乎很熟悉的樣子,雖然成功的驅散並且殺死了一些人,但是很多人還是潛藏了起來,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找到,要不要等下把部隊展開進行拉網式搜索?”
“好了,不用了,這樣子就好,畢竟人找到了就沒有事情了,等下在平樂寺附近準備紮營了,晚上的話當地豪族們還要來接洽,真是一件麻煩人的事情啊。”
人頭被扔在地上的時候,作為武家之女但沒有上過幾次戰場的濃姬看到了明顯的就皺起了自己的蛇瞳,似乎是進入了攻擊模式。但是景嗣這個前身還是普通宅男的家夥在見過了太多的死亡之後,麵對著這種情況,已經是徹底的麻木了。點了點頭,表示了讚許,景嗣就示意一名旗本下馬讓濃姬乘坐。
“歸蝶公主請你稍等片刻,主公已經在平樂寺等著你呢,她很擔心你呢。”
對於濃姬,景嗣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不太想深入交往的預感,所以一向隻是進行著最低限度的交流,交代完了之後,景嗣也直接拉下了麵罩,開始朝預定的宿營地進發,武士們在殺戮完畢之後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那樣,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也沒有任何慌亂的繼續排著隊型行軍。而這種感覺,恰恰就是濃姬最討厭的那種。
每一個人對她的感覺都一樣,可能沒了之後會覺得很重要,但是如果一直在的話卻也沒有什麼存在感。不管怎麼努力怎麼引人注目,到最後別人還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公主,沒有人會在乎,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待遇。她甚至也想過,當自己真的失蹤找不回來之後,織田家會不會直接對外宣稱自己得病暴斃或者其他什麼,甚至是直接將自己的死推脫到其他家忍者的身上來獲取戰爭借口撈到最大的利益。他們所擔心的也好,所在乎的也好,並非是齋藤歸蝶這個人的本身,而是歸蝶公主這個稱號。以前奪取美濃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其中的差異不過是之前是為了美濃而現在是為了信長。
“我受夠了……”用著微不可查的嘀咕,濃姬說出了自己的心裏想法。就算是再怎麼的不一樣,這家夥隻要是蝮蛇的女兒,那種隱忍就會被遺傳到。並沒有和傻孩子那樣大喊大叫來試圖挽回些什麼,濃姬隻是低語一句,就算是發泄完了情緒。然後馬上翻身上馬,用著自己的蛇瞳盯著那個穿著鎧甲男人的背影,真正的流露出了蛇一樣的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