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能夠有糊口的話,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裏又敢奢求其他,況且誰不知道,唯獨景嗣大人的飯菜,是來自明國的美味啊。多少人都能以岐阜殿下親自下廚作為一種恩寵,怎麼又敢嫌棄呢?”絲毫沒有正常外交使者的樣子,山科言繼自始自終都是帶著一臉苦笑,這也是難為他了,這次夾在朝廷和織田家之間的感覺,肯定是不好受的吧。
人呐,永遠是以自己主觀的想法來決定自己對於一個人看法的,而對於景嗣來說,別人對於他的那些個主觀看法卻成為了他以後的賴以證明身份的人物列傳——比如說這個明國人是在出雲一地登陸日本,然後進入日本內陸的。又比如說是這個明國人以前在明國也是通緝要犯之類的,完全都是個人想象力的展開。反正對於這種東西,景嗣也不算是太介意,反正跟別人說自己是莫名其妙跳河之後就到這裏的,還不如讓他們自行發揮理解想象。而當某個已經快要餓昏了的公卿踏入了奉行所之後。他卻不得不相信關於景嗣的確是某個來自於黃泉收取擺渡費的魔神的傳聞了,因為他所見到的,恐怕是他有生以來所見到數量最多的黃金。
日本,至少在戰國,還算是一個盛產金銀的地方,按照某代遊戲的數據,每一季一座金山能夠產生越四千貫財富,一座銀山能夠產生兩千貫,而至於引進了天朝早已經使用的灰吹法之後,這個數據幾乎能翻上一番。織田家的富庶,天下知名,早在景嗣還是一個小小的奉行的時候,他就已經提出了黃金不可外流的意見,而這個政策,從那時候開始已經一直進行到了現在。所有市麵上流通進織田家的黃金,都會被以某種形式的實物或者貨幣交換到織田家的庫存當中。而安倍,富士,飛驒等金山在近年來提供給織田家的黃金都被貯存了起來,大多數被封藏於最為堅固的岐阜城的地底,以金華山的山體作為最佳的防禦。如今被景嗣提出來的,僅僅隻是一部分,但是就算是這一部分。其價值也應該在二十萬貫左右。金屬綻放著的迷人色澤,好像是引誘人犯罪一樣。讓山科言繼這個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錢的家夥著實愣了很久,不知道織田家把如此的黃金全部聚集在這裏究竟是想做什麼。
“好了,別客氣了,山科大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來蹭飯吧,如果說覺得哪裏不好吃的話還是可以提意見的哦。”雙手托腮,景嗣在飯桌上擺出了一副碇司令的姿態,然後好像是無視了身後那一大堆金光燦燦的東西,隻是用眼神示意讓光秀倒酒。
“不不……當然不是,織田家的富庶天下聞名,但是現在見到了的話,還真是第一次啊……原來以為每次都能從岐阜殿下這裏拿到幾千貫的貢金都算是一種成功了。現在才知道,那些奉納金隻不過是從殿下的手指縫裏漏出來的而已……雖然這樣的確是有效地方法,但是我覺得實際上隻需要兩萬貫就好,隻要兩萬貫,在下就有把握說服陛下……”
“等等,內藏頭大人你該不是覺得我們會因為上次的事情向皇室道歉吧?你……是不是餓昏了頭了?”用著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山科言繼,景嗣可以很確定的知道這家夥絕對是誤解了什麼吧。“這樣的話,可是太失禮了啊……”
用任何理性的方式來考慮,都會覺得在日本廢除天皇製度是一件吃力而不討好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織田蘿莉那家夥的話,那麼一切就會不一樣了。任何用普通人的想法去考慮她所想要思考的事情都不是行不通的。有一句話是以這樣說的,如果說想法領先於時代一點點,那麼這家夥就是一個天才,但是領先於時代太多,那麼這家夥就隻能是一個瘋子了。所幸,織田蘿莉的運氣真的還算是不差,即使是現在,身邊也會有一個家夥陪她一起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