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48 長島炎上(2 / 3)

首先被燒死的是那些聰明人,這些家夥們很清楚如果想要保住生命的話那麼唯一的機會就是撲滅大火,其後不管是降服也好,還是棄城而逃也好,不撲滅火焰那麼一切都完了。不過這些聰明人改變不了局勢——混雜在引火物當中厚薄不一的陶罐起到了成為延時引信一樣的作用,火場中不斷開始的爆炸以及遠距離的炮擊都成為了阻礙救火的利器,這些聰明人多半死於火場而其他死於飛行道具。

接著被收割的是那些迷惘者。不管是較為精銳的僧兵還是那些隻是拿起了鋤頭的信眾,在除去了那些對於佛陀的信仰之後,他們也僅僅隻是普通人。盲信者在火場中依舊拿著經文不停的念叨,似乎真的如此就可以祈求來一場大雨,重演一次神話當中的神跡。不管此刻,佛陀似乎也已經拋棄了他的信眾——這是魔王的領域,神靈也無法幹涉。來自海那端的火神祝融在日本收到的獻祭已經太多太多,高度密集的城市結構以及材料成就了這位殘暴神祗的無限神力,這些被困於城中的人,大多都死於火焰或者火場當中的濃煙。

最後是那些拋棄了防衛的人,這些人是聰明的,也是自私的。他們多半都是那些煽動那些盲信者的人,這些人充分的明白隻要自己還在的話那麼盲信者要多少有多少。他們自命不凡,也認為自己的性命高於那些普通人,他們是傳教者,不過他們本身並不相信自己的佛陀。他們將自己的信徒們留在了城裏,換取的是自己能夠偷偷逃生的更多機會,比起嘴裏時時念叨著的極樂淨土,他們大概還是更加喜歡人間吧。

可是這種小算盤所帶來的也並不是生的希望,大大小小的船隻上架著的是槍口,對於這種屠殺,可能其他家族的武士還會有心理抵觸,不過如果是織田的話,那也不一樣。

“軍人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服從,思考這種事情並不是你們的責任,完成命令就好。”一如景嗣多次所強調的,這些織田的戰士們至少在這一點上,已經達成了景嗣心中的要求,扣動著扳機的手沒有絲毫顫抖,機械性的反複填充著彈藥擊殺著逃亡者以及落水者就是他們的使命,被火光所照亮的河川上,是漂浮著的屍體。

“從此,我想我國是不會再有木製城堡了……這樣子,實在是太簡單了。”作為前線對抗的將領,島清興大概能夠對於一向宗究竟有多麼難纏會有一個明確的理解吧。不過任是什麼樣的對手,在原始的自然之力麵前也隻有成為灰燼的結果,“不過如果要重建的話,也很麻煩……”

“不,不會有重建了,這次的話,順帶著,我也想發布一道和平手老爺子很早之前就商量過的命令,如果這條命令能夠得到好好執行的話,以後的戰事也會少很多。”並沒有想象中的負罪感和沉重內疚,景嗣也發現自己對於這種生命的消失開始了習慣,這種上位者的心態也就是如此。不管是平時如何的努力維持著自己傻爸爸的形象,但是隻要是在戰場上,他就隻能是一個魔王。

“天下之戰亂,源於割據,武家鎮守一方進而占地為王,正是因為割據,所以亂臣賊子們才站得住腳跟,所以在平手大人以及主公的同意下,我於此頒布一國一城令!”

一城一國令,原先是德川幕府於天下平定之後,為了解決藩鎮割據問題加強中央集權的措施,在整個天下基本和平的大前提下,廢除大多數防禦功能的城池。雖然現在的情況遠遠和和平兩個字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一城一國令在現在的話,還是有著其正麵意義的。

隨著戰爭規模的擴大,不再是小豪族兼並時候雙方出陣千人就已經算多的情況。原來以郡為單位的戰爭逐漸上升了一國或者數國,出陣人數往往很容易上萬,而小的城塞在這種時候已經失去了防禦作用,麵對著大軍,隻能棄城而逃。能夠依賴作為工事的隻有大城,大城的指揮官一般會是家族家督所信任的武士,在這種情況下,防衛和忠誠都會比較有保障。在解決了領內小豪族問題的同時,又能夠以建築大城的開支來消耗家臣們的實力。於是即使是提前於時代,但是一城一國令還是獲得了通過,並在織田家的領內進行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