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一來,那麼相對來說本家對於貴教會的保護義務已經貿易應該也會斷絕的吧。”日本的特產,無非就是金銀或者其他生絲蘇木,歐洲商人們一般對於日本的貨物並不會直接運回歐洲,而是前往明國進行一番貿易,換成瓷器之類的更值錢的東西後再返航歐洲賺取不菲的利潤,如此說來,其實織田家的優勢產品對於這些個外貿商人們也沒有太多的吸引力,畢竟織田家能給出的貨物,三好家也能給,並且根據就近原則,運費也會大大降低。雖然有一種被牛頭人了的感覺,但是景嗣也隻能接受這種事實。
“正是如此,所以我隻是前來告知一下景嗣大人,畢竟之前的合作,我也是從中獲取了相當多的利潤的,那麼將大人說成我自己的恩人也不為過,但是相比大人畢竟明白,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這一點。”這句話到底是誰首先說的,其實也並不重要,重要的隻是這句沒有節操的話被某個叼著雪茄的胖子說出來了之後就變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所以名言之所以成為名言,並不是說這句話本身的價值如何如何,更多的時候因為是說出這句話的人有名而已。佛羅伊斯雖然說的很直白,景嗣是一點點都不反感就是了,可有的事情,並不是自己主觀因素就能夠決定立場的,對於這樣的助力,輕易的放過實在不是景嗣的性格。
“哦,那麼也行吧,不過現在有一點事情,看起來也要貴教會承受了,”叫來了擔任犬千代佑筆的隨從,景嗣馬上就讓他開始記錄自己的發言,“反正鑒於三好家已經接受了南蠻教會的布道,而我們也不用再考慮和葡萄牙人合作了,因此發信讓米五郎左注意下,他應該是界港的全權代官吧,那麼至少現在,界港就是我們的領土,而織田家的領內,決不允許傳道士隨便傳教,因此,就讓他把界港的教會給鏟平了吧,等到哪天三好家交給我們北近江,我們就再把界港還回去,讓他們重建好了。”
“另外,作為我們的水軍,自然也不能夠閑著,織田家的水軍有權利使用任何一個織田家的港口,界港也不例外,馬上讓克裏斯丁娜帶著艦隊以及士兵前往界港,然後就地進行戒嚴令,不準許任何葡萄牙人入港,順帶的,我們將不再負責他們的安全。”一連串的強硬處置,很快就讓佛羅伊斯的老臉開始變色了,之前因為被錢抽臉而得到的喜悅馬上就變成了緊張,對於教會來說,傳教重要還是賺錢重要這種問題他也不能吃的準,但是他很清楚的隻有一點,如果因為自己的判斷而導致多年傳教的成果喪失外加商人們也損失的話,那麼有沒有自己的存在,對教會來說都已經不很重要了。
“但是……這畢竟是我們國家的商業行為,請多少考慮一下我們葡萄牙王室的立場,這樣的話,將是對於葡萄牙國王的一種侮辱,為此……”
“為此怎麼樣?你們派出葡萄牙艦隊來討伐我麼?還是讓大量勇敢的士兵渡過大海來發起一次狂熱的新教徒十字軍?不要過於自信了,神父!”雖然從這個時代開始,西方的文明逐漸開始了反超東方文明的路途,但是很顯然,這種對於老牌高富帥的逆襲絕對不是一時間就能夠做到的,要知道在很久之後就算是鴉片戰爭大英帝國不可一世的時候,在薩摩藩那群武士們的抵抗下薩英戰爭最終卻還是達成了一個平手。這種對比除了可以用來說明八旗子弟到底是有多麼無能外還順帶的表明了真正東西方的差異並沒有想象當中的。尤其是現在,景嗣可不會對這些南蠻人用一種洋大人的眼光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