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認為……還請大人能夠好好尊重豪族們的利益,況且……還沒有攻下稻葉山城的話,現在就談領地分配的話多少會有一點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吧。”雖然說大家都知道槍打出頭鳥,不過事關自己的家族將來能夠擁有多少領地,這種出頭鳥永遠不會少,馬上就有小豪族跳了出來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這樣啊……”景嗣似乎是讚同的一般的點了點頭,心裏想的是這家夥死定了,領地鐵定沒收,但是表麵上卻是非常認真的說,“是我失格了,那麼,現在就攻下稻葉山城好了。”
“景嗣大人……請不要開玩笑,現在畢竟是夜間,難道讓我們舉著鬆明火把夜襲稻葉山城麼?”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笨蛋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適可而止,麵對小豪族的咄咄逼人,景嗣隻是很簡單的命令人拉開陣幕,將整座稻葉山置於視線之中。
“開始歡宴吧,順便問諸君一個問題。”景嗣頓了一頓,然後用著一種故作粗狂的語氣問,“武士,是否光榮?”
這句話,同樣是命令服部半藏動手的信號,一支煙火發出之後,早已整裝待發的忍者和並川眾立即在山林裏點燃了柴草,然後飛速的開始下山,即使是夜間山路崎嶇他們還是不顧危險地開始下山,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將會更加可怕。
“武士當然是光榮的,沒有武家的奮鬥來終結亂世,哪來平民的安居樂業?”小豪族繼續闡述著自己的說法,這也是這個年代武士們的基本想法之一,的確也是無可厚非。
“可是百姓真的安居樂業了麼?從應仁之亂開始不是還是戰亂頻繁麼?不然我想諸位也不會聚集在這裏了吧。”景嗣臉上的笑意到此為止已經一點都不見,而是轉而嚴肅。
“但是沒有武士的話,這個亂世的秩序就會當然不存。”說這句話的是竹中弱氣娘,她是一個傳統的武士,依舊離不開傳統思想的約束。
“不,武士們不事生產,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把自己置於平民之上,他們的職業就是殺戮,就是以終結動亂之名創造新的動亂。”景嗣搖了搖頭,然後回頭看了看稻葉山,一點點火光正在迅速的蔓延。
“終結亂世,需要有著充分的決心。而武士們則關注著自己的領土,保護自己的名譽,從來不會從真正的為終結亂世出發考慮問題。所以,我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的戰國武士。”
“我會不擇手段的終結這個亂世,什麼光榮也好,名譽也好,我隻會視為草芥。”
隨著景嗣的方向,豪族們也驚訝的看到整座稻葉山在黑夜中發出了火芒,那是熊熊烈火燃燒之後的證據。
歐洲原始森林密集的地方,經常可以看到因為一些遊客留下的篝火所造成的大火幾天幾夜都不會熄滅,即使是出動了直升機犧牲了許多林業人員也不能輕易撲滅。而稻葉山城上的大火,則完完全全是人為的,遠遠不止是幾堆遺漏的篝火那麼簡單,火光很快就向山頂撲去,那是稻葉山城的天守閣。
“等到這城毀了之後,我打算蓋一座歐式的城堡,高大威武,也能從上麵直接俯瞰整個美濃。然後檢修一條比較合適的山道來方便上下山。”景嗣麵對著火光,聲音平靜地說著,“毀滅之後,我會給這座城更好的重建,那個位置,我打算修建一座劇院,方便人民遊樂,那裏的話,我會把這裏蓋一座紀念碑,來給以後為織田家作戰戰死的將士們刻下名字。”
除了烈火之外,還有濃煙,在山林當中準備伏擊的齋藤家士兵們被濃煙嗆到了之後,義龍頓時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命令著將士們暴露偽裝也好,火速的撤回稻葉山城,不過為時已晚,密集的植被互相點燃的速度甚至要超過足輕們奔跑的速度,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大火已經把負責偵查的斥候全部吞噬,接著如同一條永遠不會滿足的惡獸一般又盯上了齋藤義龍的所有軍隊,想要把他們統統埋葬在烈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