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米五郎左你實在是多慮了,那家夥啊,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才會收到百姓的愛戴啊,畢竟比起高高在上,看不到摸不著的領主而言,這樣生於田間地頭,和大家一起共同的長大的公主大人會更有親切感不是麼?”景嗣依舊是維持著原來的意見,畢竟不管他人怎麼看,這一點正是景嗣所謂織田蘿莉的長處,越是上位者,就越容易失去一顆親近百姓的心,所以對這種有些不合乎禮節的行為,景嗣越是心裏暗暗讚成的。
“不過話說到這裏,米五郎左,哦不,長秀。”景嗣神色一凜,正色的對米五郎左說道,“元服之後,似乎你就收斂了很多呢,往日開朗的米五郎左似乎開始顯得有點拘束,這樣的話,我也會很不習慣啊。”
“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畢竟家父在元服的時候把振興丹羽家的重任交給了我,有的時候就不得不長大然後背負一些事情啊。”明明比信長還小的丹羽長秀此刻也露出了那種與年齡不符的表情,不過恰恰,這種少年老成是景嗣最為討厭的那種。
“聽好了,長秀,這裏我想用一個長輩的身份跟你說說,有的時候,背負責任的時候並不意味要強行去割舍一些其他什麼東西。不管是你元服了也好,將來成為了家老,甚至是城主國主也好,在我眼裏你始終是孩子,所以聽好了。至少在我麵前,在信長那家夥麵前,你可以不必顧慮那麼多,吃飯的時候還是要用手抓,聽到笑話的時候還是要大聲笑出來,包括織田蘿莉那家夥做蠢事的時候該吐槽的也還是要吐槽。”
“我明白了。”
雖然這樣答應了,景嗣也不知道這番話能對丹羽長秀能有多少的鼓動,不過他所希望的是,犬千代和米五郎左以後還是能以織田蘿莉的朋友這個身份出現,而不是作為臣子,不然的話,那家夥會很孤單的。
尾張說到底也就現在一個名古屋和一部分愛知那麼大,沒幾個小時就到達了港口,因為正在籌備慶典的緣故,此刻小小的港口顯得非常熱鬧,水夫搬運著慶典用的祭品,商人們要販售的商品上下著船隻,這些貨物會在整理後,由牛車沿著景嗣他們剛剛通過的那條道路運抵清州城下町,然後布置到慶典的會場中。
由於是事先得到了上麵的關照,港口方麵早就準備了一隻相對大的關船來迎接信長一行人,在眾人上船之後,織田蘿莉就開始了新的蹦躂。
“色狗,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出海呢,覺得大海和尾張那種山國完全不同,寬廣的讓人心情似乎也會開朗許多。”倚著欄杆,織田蘿莉撥弄著景嗣獻上的南蠻千裏鏡,看著已經遠去的港口,讚歎的感慨。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以後就把居城修在能夠看到大量水域的地方好了,這樣天天都能夠看到大海。”現在的大陸學者在研究島國人的思維方式上,就認為日本的地形以及島國狹隘的特點也成為了一種日本人意識形態比較小氣的原因。要不是因為缺乏長遠目光,二戰時候也不會有人喊著虎虎虎炸了珍珠港那些過時的戰列艦,最後本地不挨兩枚原子彈就喊著本土決戰,一億玉碎不肯投降。
“可是居城如果建立在海邊的話,不是會很容易遭到海盜的侵襲麼,這樣的防衛就是個問題了啊。”織田蘿莉難得的提出了一個富有建設性的問題,值得鼓勵。
“那麼就建立一支強大的水軍好了,保衛港口之外,還可以保護水路來創造貿易利潤。如果有一些遠洋大船的話,那麼就可以和朝鮮,琉球,明國,甚至是南蠻直接開展貿易,那樣的利潤,可是許多許多倍哦。”
其實景嗣一直很疑惑,明明都是島國,為什麼英國之類的就會那麼富於對大海的熱情,而同樣在亞洲的日本就會閉關鎖國,放棄了周邊的廣闊的大海呢?
雖然提到了高額利益的時候,信長的小眼睛亮了亮,不過很快就把精力放到了薄薄的海岸線上,似乎是對於出海也並沒有什麼太大興趣。
“這樣也好吧。”這樣想著,畢竟一直能這樣的話,萬曆三大征最費錢的那個,應該可以省了吧,這算不算是報效祖國呢?